然而心里这么想,陈正则嘴不对心,故作谦虚地说:“还行吧,因为你留给我的印象很深。呃,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想明白。”
陈正则话音刚落,梁砚问:“什么问题?”
陈正则笑着说:“我没想明白你那天去签售是因为你是我的粉丝,还是因为家里有人托你来帮忙签个名。”
梁砚的表情僵硬了一瞬,然后迅速说:“是受人所托,家里有位亲戚的孩子喜欢你,但是本人来不了,所以托我去签名。”
不是读者就好,陈正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这一年来写了不少清冷禁欲的角色,而且基本上都是受,如果让梁砚知道自己在心里意淫他,估计现在服务员端过来的那杯牛奶就不是喝的,而是用来泼的了。
因为服务员过来送牛奶和橙汁,陈正则和梁砚关于签售会的尴尬话题也就先告一段落。等服务员走之后,陈正则迅速换了话题,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家咖啡店,不过他家看起来还不错。”
梁砚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喝过之后在上唇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奶胡子,说:“我也是第一次来,他家确实不错。”
陈正则看着梁砚上唇的那抹奶胡子,看得心里直痒痒,他纠结了半天,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这儿沾了点牛奶。”
他说完,梁砚握着牛奶杯的那只手颤了一下,他迅速拿起一边的纸巾擦了擦上唇,然后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梁砚擦嘴的时候,陈正则出于礼貌,尽管不愿意移开视线,但还是转过了头,看向窗外,结果意外地发现这扇窗的玻璃反光,能映出梁砚的影子,然后他就发现梁砚的耳朵红了。
这也太萌了!陈正则心里波涛汹涌,以至于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才堪堪抑制住想上扬的嘴角,保持住原来的表情。
梁砚处理好唇上的牛奶痕,又不自然地咳了一下,有些拙劣地转移了话题:“今天天气不错。”
听梁砚说完,陈正则没忍住,又掐了自己一下,然后才说:“确实不错,比前几天凉快一些,那几天都快热死了。”
说天气这种话题很容易把天给聊死,陈正则附和完梁砚,赶紧又找了一个话题:“你平时工作忙吗?我听说程序员工作都很忙的。”
梁砚听完,愣了一下,说:“还好,不算很忙。我,嗯,是做游戏的,在极光游戏公司做技术组长。对不起,我忘了和你介绍一下我的情况。”
“你道什么歉啊,”陈正则笑着说:“我也没有说我的事,要我说啊,咱俩这次相亲确实有些仓促,这都是我妈着急,是我妈主动联系你家的吧?”
梁砚点了点头,说:“是阿姨找的我。”
“这不就得了,”陈正则说:“这事不怪你,我实话和你说,我是上个周五那天意外和家里出了柜,结果我妈像疯魔了似的,没出柜之前就一直催着我和姑娘相亲,结果出了柜她什么都没说,又急着忙着让我开始和男人相亲。她生怕我不去,这连个私下让咱们俩联系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让咱俩见面,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陈正则说完,又说:“不过我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也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说着,伸手拨开额角的刘海,那里露出了一个大概一元硬币那么大的疤,说:“我五年前出过一次车祸,我因为这场车祸在床上躺了两年不说,还把大学时候的事全给忘了。我好了之后就不愿意在家里住,她估计是被我给吓怕了,想找一个人在我身边照顾我,所以才这么着急。”
陈正则说话的时候,梁砚一直在认真地听着,等陈正则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为母者爱子心切,可以理解。”
天聊到这里,陈正则觉得可以再深入一些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梁砚突然来了电话,他接了电话,低声说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然后歉意地看着陈正则,说:“不好意思,公司里突然出了点问题需要我回去一下。”
梁砚说完这句话,陈正则的心突然就凉了,这不就是相亲觉得对方不合适时的官方说辞吗?可是想了一年的人终于见到了,陈正则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于是说:“好,你先去忙,不过我可以留你的电话吗?”
听陈正则这么问,梁砚有些恍然,说:“可以。”他说完,给陈正则留了电话,并且告诉他这个电话号也是微信号,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陈正则坐在咖啡店里,从玻璃窗看着梁砚的身影渐渐消失,握紧了存好了电话号的手机。
不管怎么样,只要见了面,知道了名字就不愁以后了,陈正则想。
下午,陈正则摊在家里的沙发上,一点码字的心思都没有。他加上了梁砚的微信,两个人只是聊了几句,然后梁砚就说公司有事要忙,就没再说话。
陈正则看梁砚没有再聊的意思,于是也只好做出善解人意的样子,结束了聊天。不聊了之后,他点开梁砚的朋友圈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那里比白纸还干净。
不聊微信,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陈正则只好把梁砚作为微信头像的照片保存到了自己的手机里,见不到真人,至少还能看看照片解解馋。
不过陈正则对着照片刚看了一会儿,门就被敲响了。他不情愿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开了门,结果发现门口站着是肖钰。
肖钰是陈正则的大学同学兼室友,虽然陈正则因为车祸忘了大学时候的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