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蛊代替了你眼部某些组织,最多能撑五年,要想探清真相也只有五载时光。”
“既然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他的性子你也心知肚明,往后好自为之。”
他呼吸极轻,面色一沉张口欲言,沈厌七忙挥手打断,抬脚便走。
“他临走给了一大把金叶子,大金主果然都是视金钱如粪土。”
少年嗓音隐隐带笑,似是轻松愉悦,但他却是明白,那一线孤高下深藏的落寞。
“你有没有那种……”沈厌七顿了顿,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宋恩斜睨了他一眼,将清冷的目光投了过去。
“有没有那种,已经生死相隔的朋友。”
宋恩闻声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
“有,他还曾救过我一命。”
“无常门和封尘观的事吗。”沈厌七饶有兴趣的看着宋恩,对方却顾自饮下一碗断愁,缓缓摇摇头。
“更早之前。我被陷害杀了同门,师兄追杀我,是他给我带回去养伤。”宋恩有些出神的道,“他没太过问我的事,那段日子其实还挺潇洒的。”
“天南海北侃侃而谈,偶尔切磋一下,我还未必斗得过他。”
语罢,沈厌七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鄙夷的挑眉道。
“你这朋友惹了什么事。”
宋恩顿时哑然,低咳两声反问道。
“那你朋友又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沈厌七没有隐瞒,而是耸肩一笑,轻描淡写道,“你也知道我爹是避世神医沈欲,后来他死了,还是有少数打探到风声的人来云鹿山试运气。”
“他第一次来访人模狗样的,我选择拒而不见。”
“第二次又来,左手拎着一堆山珍野味,右手提着两壶酒,我又让人给他赶走。”
说到这儿沈厌七却是低笑起来,因回忆到美好的片段眸中亮晶晶的。
“没过几天他又来了,穿金戴银富贵打扮,我就这么让他进来了。”
“你这么贪财?”宋恩端着酒碗插嘴打断,沈厌七默默瞪了他一眼,对方识相的闭了嘴,他才又低下头拨弄着筷子道,“一听我爹去了,扭头便走。”
沈厌七恶狠狠的说道,使劲儿用筷子戳着盘中鸡肉。
“后来他还是留下来跟我说了很多,我告诉他下山不要乱说,他的确遵守了约定,偶尔还会来找我闲聊,渐渐就熟络了。”
“那他为人似乎很好。”
宋恩见沈厌七不再说话,这才幽幽出声,沈厌七神色稍有恍惚,想起那一包袱金叶子却是轻叹一声。
“是很好,为一人挫骨扬灰,死的连渣都不剩。”
沈厌七定定看着盘子里被自己戳的惨不忍睹的鸡肉,终于收了手。
“别说坟冢,祭拜都个没地方。”
第17章 龙首玉佩
“你有尝试过女装吗。”
林一桥贴近那戴着兜里的青衣人,却是用手肘碰了碰对方的手臂强忍笑意道,对方没理会他,抱着琴径直走上楼梯,林一桥撇撇嘴,一把搂住人的脖子,大大咧咧道。
“你老是这样闷闷的,又不是哑巴,多说几句能怎样。”
“我不想和傻子说话。”那人低低开口,却是清冷漠然的少年音。
“唉,你扮做女人肯定很好看,骗多少相公回家都不是问题。”
“毕竟当个妇人都能让人觉得风华犹在。”
林一桥装作没听到那人刻薄的言语,抬手拨开对方斗笠上的白纱,那人秀美的侧颜映入眼帘,林一桥笑得越发愉悦,只见那少年肌肤胜雪,明媚皓齿,却是略带愠怒的瞪着他。
“应不负搬离皇宫后下人便被皇帝处理了,世上早已没有李嬷嬷。”
“但你还是把我们的长乐王殿下骗到了。”
林一桥和少年勾肩搭背的上楼,对方甚是不悦,眯着眼睛道。
“现在可无暇管他如何。”
话音刚落,他猛地推开一扇房门,入眼便是衣衫不整扭打在地上的连承时和生与。连承时按着生与的手腕一抬头,猛然见到门口站着的译照和林一桥动作一滞,赶忙一骨碌爬了起来。
“二位真是好雅致啊。”
译照不温不火的道,语气却很是嘲讽,林一桥从背后将人推了进去,回头带上门才对连承时璀璨一笑。
“我和危俊来接手白虎的任务,匡机兄、思忠兄可以回九怀复命了。”
“那敢情好。”他皮笑肉不笑,低头扯了扯衣服,又俯身拾起地上的如一,不紧不慢走向门外。
他与林一桥擦身而过时微微侧眸,二人却是四目相接,前者眼底如霜,后者暗藏寒光。
“回去再打,我还不信整不了你。”
“说你懒难道说错了吗?”
“补个觉怎么就叫懒了?”
生与前脚出了门,便又和连承时斗上嘴,听闻这吵闹声音渐渐远去,译照才主动迈进了屋子,林一桥则直奔床铺,猛地扑了上去。
“关系真好。”
译照将古琴放在桌上,神色缓和了不少,林一桥却猛地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哼道。
“酸什么,你看我摸到了啥。”
译照回声望去,对方手中拎着的,赫然是一枚龙首玉佩。
“和首领的那个一样。”
林一桥嘴角含笑,眸中森然冷冽,他眯眼看向译照,对方神色一派凝重。
“我有东西落在屋里了。”
生与和那人即将出城,对方猛然一摸胸口,毫不掩饰的慌张的道。
“很重要吗?”生与蹙眉看向他,见那人垂着眸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