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上全是红色的吻痕,印的格外有技巧,拿衣襟遮也遮不住的。江淮吓得白了一张脸,心拔到云端,一步不停地冲回客厅:“我……昨天发生什么了?”
他断片断的很彻底。
季衡棠见他说话都不利索了,还觉得奇怪:“席社长不是早上刚走吗?”
“席谨河?他什么时候来的?”
“不清楚,就走的时候看见他了,是从你房里出来的吧。”
“废话。”江淮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席谨河那老狐狸自己万花丛中过,却还是很能吃醋的。他把这归功于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好面子的傻逼设定,很气。
江淮回房找了换洗衣物,给了季衡棠一套让他凑合穿着。季衡棠高他一个头,铁定是不合适的,好在他瘦,勉勉强强也能撑一撑。江淮身上酒气和席谨河的香水味道混在一块儿,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他匆匆也扒拉了一碗面,转身进浴室洗漱。
那衣服脱下来,绵延到胸口处,都是杂乱的印迹。
这老狐狸乘人之危啊,太过分了。
江淮格外不满。他最近都躺平送到席谨河嘴边了,那人愣是一口也不咬,不知是哪里吃错了药。
不过话又说回来,席谨河是不可能吃错药的,绝大可能还是因为外面有人了。
江淮又念起程羲之的名字,洗完了头换了衣服吹头发,思绪就转到小柚身上了。
他出了客厅,到房间把手机找出来,登陆了许久不用的微信,给昔日几个名气大的记者好友发去了信息,问他们近日是否有空,出来一叙。
他被席谨河包养的传闻有很长一段时日了,有根有据的。说是席社长都大大方方把人带回别墅去了,还有他解散唐顿,不工作不干活还不是吃金主的。
江淮听了之后直乐,觉得他们都说的有道理。那些与他关系好一些的还劝他弃暗投明,本来就敷衍的一些人直接冷嘲热讽,说他爬床,用身体做交易,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庄茜倒是依旧毒舌,随心所欲,“哇我就跟他们说席谨河还看不上你们好吗,想卖也得有人买才叫市场知道吗,工作比不上技术比不上连床技都比不上你们还得意上天了?我怎么觉得这么好笑呢。”
江淮也哈哈直笑,他凑过去问庄茜自己是不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席谨河品味好,被庄茜一票否决。
“没准他是脑子短路而已。”庄茜劝他道:“前辈,你不要想不开了,席谨河看上你是因为你有钱有权啊,这叫强强联合,什么灰姑娘白马王子的是不存在的啦。”
“那,我也长得好看啊!”
“……是是是,您开心就好。”
那些素日巴结搭讪的人都离他远去了,消息发了半日,江淮玩ps4输给了季衡棠足足三局才终于有人回复:
【怎么了淮哥?您跟席社长感情破裂了?】
……你才感情破裂!
你全家都感情破裂!!
江淮忍着怒气,一字一句回复:我和席谨河很好,多谢牵挂。我是有一些私事想找你。
【没问题,正好这两天我刚从纽约回来,随时恭候!】
江淮看了眼联系人,立马皱起了眉——是著名的《山河日报》报社记者,凌染。他举着手机跟季衡棠吐槽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特点——不怕死。国内好几个大案子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惊天动地,一鸣惊人。但他这人没有什么情商,比庄茜说话还毒,一顿饭下来他俩都有可能会被他活生生气死。
季衡棠极其认真地沉思了半分钟,告诉他:“我不想告海溪地了。”
第 11 章
11.
第二日正午过半,江淮与季衡棠打车去探望小柚和她妈妈,还顺带约上了凌染。
出事后二人就借住在工地上,小柚和几位女工在照顾她,一日三餐简薄,大人要吃小孩也要吃,便每日都吃不饱。
江淮也不是头一回听说让人难受的事。他学生时期也跟过记者跑新闻,都是百姓的苦难之事,谁都不比谁好过。一次遇上个因车祸父母双亡的小男孩,几个亲戚到了医院争着抢他的抚养权,为他家的财产大打出手,市医院报了警,他们同警察一齐赶到。
那孩子睁大了眼睛盯着摄像头,也不哭闹,拉着江淮的衣角问他“哥哥哥哥,这个是可以上电视的吗?”
江淮放下机器,抱了他一下,道“是哦,你要乖,老师和同学们都能看到你是个很坚强的孩子。”
“那……爸爸妈妈看得到吗?”
江淮于心不忍,问护士要了颗糖,刚递到孩子手上,亲戚们便拽着他转移战场,闹去别的地方去了。一旁的警察和记者都在沉默,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后来他也总是想,能帮就多帮点,这个世界生存那么艰难,但孩子总是无辜。
季衡棠跟他说,放弃海溪地的刑事责任,与他们谈赔偿的事宜如何。抑或,暂向他借点钱,维持小柚和她妈妈的正常生活便好。
江淮却是不同意,说这个方法乍一听可以,实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若不能得到社会上广泛的关注,凭海溪地的做法,有一便会有二。
季衡棠和凌染都以诡异的眼神看他。
江淮事先和凌染说了些情况,他今天甚至还拎了两个果篮来,以此反驳他情商低智商高的传言。凌染把果然塞到季衡棠怀里,拍了拍手,笑得人畜无害:“淮哥,没想到你还是个理想主义者……”
江淮表示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真是服了你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