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味道——”他贪婪得深深一吸,大步朝前方奔去,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放着两包拆开的麻辣鱼干。
针口恶鬼连包装袋一起吞入,不断咀嚼,想咽却咽不下去,烦躁无比,撕扯着头上稀拉的枯黄毛发。
就在此时,又有一股味道飘荡过来,不同于鱼干的辛辣刺激,这是一股甜香。针口恶鬼向前奔去,见地上扔了一包绳状糖果。
陆续又出现了诸多食物,针口恶鬼且吃且行,乍见前方出现一盘烧鸡,饿得眼都红了,纵身欲扑,身子却在半空中一顿,青色皮肤上出现道道灼烧炭黑的痕迹,被无形铁链拉扯一般,向后倒退,口中犹自不甘嘶嚎。
石子砾在远方看地图,将红点停顿住的位置标注出来,以它到黄点的距离为半径,黄点为中心,画了一个圆,叼着笔杆道:“看来这老鬼并非护宝,而是被宝物拘在此地。”
有点棘手啊,这般不能调虎离山就算了,若他强行取宝,没了宝物压制,放出这老鬼为祸世间,那就是罪过了,是以务必得先屠鬼,再取宝。
要硬肛,有点虚,这题好难啊,学渣石子砾以头抢地,怨念满满,封老师,不给你露一手,你还真以为你教的好啊!
他要能跟毕方似的直接掀了桌子砸了考场就好了。
第28章 石老师知识讲堂
针口恶鬼在林间游荡, 冷不丁呵呵怪笑出声:“奶娃娃忒不懂事儿,上次让你侥幸逃脱,此番还敢回来?”
石子砾一直是以乾坤书页的实时地图显示开天眼,头一遭靠近它周身五百米,却让人一语喝破,更添了三分慎重,现出身来, 笑道:“我与您也算不打不相识,您能杀我,白白闻着肉香, 却又不能吞了我,两厢受损,何苦来哉?”
针口恶鬼冷森森道:“我杀了你,将你的魂魄拘住, 世上又多一个不能进食的鬼,岂不快哉?”
这老鬼自己吃不下东西去, 心态炸了,非得让天下人都跟他一道受苦。石子砾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面上笑盈盈的:“这海边人烟稀少,您一百年能杀几个人?我助您脱困, 外边大好世界,您想杀几个就杀几个。”
他敢孤身前来,定是由所倚仗,也因此针口恶鬼还肯同他废话, 没第一时间出手镇压,听得此语,浑黄的眼珠射出几道精光,嘿然道:“有点意思。”说话间,他猝然发难,上万根银针铺天盖地射出,刺入石子砾五道大穴。
鲜血喷涌间,他虚空一抓,将石子砾提在手中,面目狰狞道:“老子在此地困了三百年,你一个凝魄的小修士,也敢提助我脱困?”右爪斜刺而出,生生掏入他胸膛,抓出了一颗尤在跳动的心脏。
石子砾的“尸体”迅速干瘪,化为一片薄纸,他真身出现在针口恶鬼头顶的树枝枝丫上,笑眯眯的:“三百年来,那法宝困您在此,定也损耗自身法力,论修为,我难同您相较。但我也有些偏门法门,说不定我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他一点自己的鼻尖,有几分小得意:“我摸装备最差也出稀有紫装,抽卡抽出过哪吒和啸天犬,人家都叫我福将呢。”
针口恶鬼眯了一下眼,他如何不知这小子心里有鬼,但他才是陈年老鬼,整片密林又都是他的地盘,难道还怕一个小豆丁不成?
这老鬼十分多疑,石子砾费了这诸多口舌,方才哄得他松口,两人一个走平路,一个也不下去,就在树上蹦来跳去,向着法宝镇守之地而去。
石子砾边走边赞叹道:“这林子风水不错,小动物还挺多,受您惠泽,竟然都有了灵气。”
一只小松鼠早就藏在林间悄悄瞧过来,见他冲自己伸手,惊喜得跃至他肩上,用脸颊蹭来蹭去。
针口恶鬼睬都不睬,这林间确有许多小生灵,是他以灵气圈养,禁锢于此,待快同了灵性,他便吸食其魂魄精华,增补己身,虽尝不出味道,也聊胜于无了。
这小松鼠瞧着是有几分熟悉,有段时间没见了,怕是养出了几分机灵劲儿,一直躲着他走。
见那小松鼠捧了两颗松子给石子砾吃,针口恶鬼心中冷笑,真当这人能救你出去不成,此间事了,老子要将他扒皮掏心,炼成法宝。
走入法宝矗立之地,便有一股浩然正气袭来,针口恶鬼不肯再靠近,森然冷笑道:“也让我瞧瞧蓬莱高徒的本事,只需将它拔起,便成了。”
石子砾不答,专心打量这法宝,因此地靠海潮湿,外围生了一层青苔,模样并不显眼,但其傲然挺立,高耸入云,气势极为不凡。
针口恶鬼便见他口中先念“顶天立地”,身形暴涨数十倍,又念西楚霸王《垓下歌》首句“力拔山兮气盖世”,周身青筋暴起,这期间,还一直在乾坤书页上书写着什么,想来也是类似的话语。
巨人仰天长啸,衣衫寸寸爆裂,气势骇人,叫针口恶鬼暗暗心惊,骤然改变主意,激射出满天银针射向他背心处。
石子砾喝道:“我是针对你,你就是个大辣鸡!”随着他的话,万千银针吊转方向,向着被“针”对的针口恶鬼射去。
在他身后,显出一道虚影,青色独腿鸟pēn_shè出熊熊烈焰,将每根针灼得红热,搅动的气流将空气都扭曲了。可惜毕方鸟投影毕竟羸弱,一击过后,便闪回乾坤书页中温养。
这等程度的攻击,休想伤到他。针口恶鬼闪身欲躲,脚下却是一软,低头一瞧,却原来石子砾“大辣鸡”的言灵将他两脚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