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衣人终究替王府做事多年,努力镇定了几分。
“你们要找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你,你是墨渊公子?!”
“正是。”
“可你,不是个文人吗?怎么?!”几个黑衣人此时已是惊诧万分,惶恐更甚,他们差不多能预料,他们回不去了。
“我当然是个文人。”
沈轻君转了转手中的白玉`洞箫,随手一划,站在边上的一个黑衣人便被剑气冲开了喉管。
“啊!?”几人一惊,下意识地远离了那处。
“可我不仅仅是个文人。”沈轻君将玉箫前端转了个方向,顿时吓得被指着的黑衣人连连闪躲。
“怎么样?我的回答诸位还满意吧?”
没等黑衣人开口回话,他便对朱晴和碧鸳吩咐道:“好好招待贵客。”
说罢便转身迈步朝卧房走去,只余一方白色帕子从他手中飘落,铺展在了夜间的小道上。
………………
滕王府正堂。
正堂里,除了楚玄青,还有吏部尚书王越,门下省右仆射朱文斌。
这两人不仅仅只是滕王的拥护者,而且还是滕王最信赖的两个朝臣。
王越是楚玄青推倒原吏部尚书全力提拔而居此高位,对滕王是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他利用职务之便,与其下官员往来收授,每年交给滕王的“孝敬”不知殊几,大大弥补了滕王豢养私兵,培植亲信的银缺儿。
而且,除此之外,以其为首,吏部诸人卖官鬻爵者亦是繁多,这也方便了滕王任人唯亲,将自己的人安插各处。因此,王越自出任此职的两年来,颇受滕王青睐。
另一人是门下省的右仆射朱文斌,他和门下省的门下侍郎皆是滕王的人,只是官位较低的右仆射朱文斌反而更受滕王青眼,因为此人为人圆滑,颇通世故,一张巧嘴将门下省诸多的官吏都拉在滕王门下。
他与门下侍郎结合门下省各官吏,将门下省的最高官位,也就是鸾台令,孤立架空了起来。
现在,虽然滕王无法还换掉鸾台令,实际上却已经将门下省的大部分权势都纳入了自己彀中。
几人今日聚于滕王府,正是因为何衍失踪的事。
何衍迟迟没有消息,派去盯着廉王府的人也暂无收获。
“王爷,昨夜派出去的人,一夜未回。”
刘逢快步走进来,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你说什么?!”
“…昨夜派出去的人,彻夜未归。”
刘逢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
“彻夜未归?不过是去杀个人,你说本王的足足二十个亲卫彻夜未归?!”
彻夜未归还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刺杀失败,还有可能被人反过来杀了。
二十个人,居然杀不了一个文人!
“王爷——”
“废物!一群废物!”
“王爷,王爷息怒……,要不,卑职亲自去查探一番?”刘逢头越发的低,额头贴着地面。
“没用了。还需要什么查探,他们定然已经身死。”楚玄青叹了口气,心里的那种预感越发强烈。
这个墨渊公子,不好对付,非常的不好对付。
派出去的人没回来,也不可能只是被抓住。墨渊公子在京都只认识楚玄昭和李尚诺他们,能派人杀他的,只有自己。他根本就没有抓人审问的必要。
只是,他究竟是如何杀死了二十名亲卫?难道,是楚玄昭?
如果是楚玄昭的人暗中保护……
更可怕的可能是,他自己!
此人实在深浅难测!杀他不成,他也有了防备,估计,暂时没法轻举妄动了。
“你下去吧。”楚玄青揉了揉泛痛的额角,明知道一个人极具威胁,却对他无可奈何,楚玄青第一次感到如此被动。
“…是,卑职告退。”
“王爷,难道,王爷说的是楚玄昭带回来的那个神秘公子?”王越试探着开口。
“就是他。此人,大患。”
…………
“莫一。”
“王爷?”
楚玄昭正在用膳,莫一和冯二都立在下首。
“你去把府里最好苏锦挑出来,你亲自送去善衣坊,找女红最好的工娘,做上十几床锦被来。”
“王爷,你做那么多被子做什么?”莫一对这个吩咐很是疑惑。
难道,王爷终于想通了,要娶王妃了?
楚玄昭叹出一口气,“赔礼。”
“啊?”莫一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去啊。”
“是。”
“冯二。”
“王爷。”
冯二闻言瞬间一脸菜色,回答的有些不情愿,他可不想也去做什么“做被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