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们来到一个东部小镇。玉子萧站在一个炼丹铺前,盯着对方炼丹师看了一整天。那是玉子萧第一次知道炼丹师,对方的炼丹师也没赶他走,他的炼丹术只是皮毛,也没什么好偷学的。之后的几天,玉子萧准时到店铺报道,炼丹师见这个小孩看得认真,也没有管。玉子萧看得认真,忘了时间,直到玉无心找来。
玉无心说:“你想学炼丹?”
玉子萧猛点头。
玉无心又说:“你见识太少,必须要先学草药的知识。”
于是,玉无心带着玉子萧进入各种大山,教他认识各种草药,有的时候他们直接住在野外。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玉无心原来也是炼丹师。玉无心摆摆手:“算不得什么炼丹师,只是方便行走的身份。”
玉无心炼丹术算不得好,但是他却知道很多,他教玉子萧的炼丹秘籍也是极为精妙。
这天他们采完草药天已经黑了,只好到最近的一个山洞休息,这会玉子萧已经跟着玉无心走南闯北七八年了。玉子萧也从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子长成一个俊秀的少年郎。两人坐在山洞里,烤着火取暖。玉无心拿出他的酒壶,喝了一口,然后倒在一旁看玉子萧将刚采集到草药分类。
玉子萧问:“师父,你为什么叫玉无心啊?”
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哪有父母这样给孩子取名的。
玉无心摇了摇酒壶,里面的酒不多了,他抬起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上。他点点了玉子萧的鼻子,说:“无心,无心,无心变无情。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烦恼的事。”
原来无心是他给自己取得名啊。玉子萧想。
玉无心一向是个洒脱的人,这么说也不意外。不过玉子萧却不这么觉得,如果真的无心,又怎么收留他这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真的无心又怎么会不辞辛苦地带着一个重病的孩子,千山万水的去城镇医治。说是无情,其实心里有情。
次日,两人接着昨天的地方,开始新的旅程。之后的两年,他们变得无话不谈,他们的身份也从原来的小可怜大哥哥变成了亦师亦友。
有一天,两人路过东海所属的一个小镇,偶遇玉无心的一好友。这好友叫于庆初,和玉无心一块长大的。他拉着玉无心叽叽咕咕了半天,见玉无心摇头,又一脸遗憾地走了。之后玉无心的脸色就不对了,玉子萧问了几次,也没有问出结果。
直到玉无心不告而别。
他走前留下一封书信,他说他要回东海,有必须要完成的事,等回来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一定要等他回来。那时候的玉子萧还很天真,真的在这个小镇傻傻地等着,可是玉子萧等了两年,对方依旧没有回来。直到他在大街上看到了于庆初。
于庆初看到他,显然有点惊讶,但更多是歉意。他甚至不敢直视玉子萧的眼睛,玉子萧问:“玉无心呢?”
于庆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玉无心走的那天,是他来接应的,虽然玉子萧不知道,但是他却不敢面对。人从他手里带走,却没有带回来。那个下午,玉子萧拉着于庆初坐了一下午,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仿佛每一滴都滴在他的心里。于庆初终于受不了,这才从贴身的物品里摸出一个玉佩交给玉子萧。
‘玉衍’,玉子萧看着上面的名字,这个就是玉无心的真名。他从来都不知道,此刻终于知道了。
之后,玉子萧将玉佩收好,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人也不必等了,他想等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他的眼泪没由来地掉下来。
一年前,玉子萧吃饭时,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东海玉家的一个分支被人灭了满门,无一活口。起因是玉家一个叫玉衍的人退婚,女方气不过,寻人找玉家的麻烦,玉家可是东海最有实力的家族,即使是一个分支也不是女方得罪得起的,女方自然没有得便宜。就在大家以为这件就这么完了,三天后的晚上,玉家满门被人屠了个干净。
关上门,玉子萧哭了一个晚上,手心的玉佩发烫,他到底是没舍得把玉佩扔了。
之后玉子萧浑浑噩噩来到青耀城,这里正好在招生,抱着侥幸的心理,玉子萧报了名。
“所以说东部来的,是因为真的把东部当做自己的故乡?”孟宁问。
玉子萧点点头,他大部分生活的记忆都在东部,说是东部来的也不为过。
玉子萧苦笑一声,他的身份自然没有问题,想要瞒过青耀学院的检查可不容易,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上去有点诡异,但他确实就是一个穷小子,能知道这么多,全是玉无心教的。想到玉无心,玉子萧心里一阵难受,他注定是等不回一个死人。
“抱歉!”凤青吟转身。
玉子萧摆摆手,消失在夜色中。
等对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孟宁看向凤青吟,问:“你不是约我来讨论炼器么?”
凤青吟一愣,他没想到秦逸居然会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凤青吟想了想,该用什么理由混淆过去,混元风从一旁走了出来,孟宁一见到他,惊呼一声:“大叔!”
混元风笑笑:“不是我家少爷约你,是我!”
孟宁这才了然的点点头,他就觉得奇怪,秦逸也不擅长炼器,怎么约他研究炼器。
两人几步来到草药院,此时月光照在院子里,盈盈的光芒铺开,草药的叶子上发出夺目的光,煞是好看。孟宁惊叹一声,看向一旁,凤青吟百无聊奈地站在一旁,他的雪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