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到四姑娘五姑娘,阿妤的脸色刷地就白了,跪在那里颤抖不已。
阿妧也露出几分迷惑。
也是。
阿宁在林家行三,阿萝在家中行六,那确实还应该有四姑娘和五姑娘来的。
只是她从前都没听说呀,看这样子,这两位还该是南阳侯的庶女?可是她怎么从未见过这两位庶出的姐姐呢?她歪着小脑袋疑惑地看向阿萝,却见阿萝的眼睛里露出几分异样,见阿妧看过来,就对阿妧摇了摇头,也皱起了眉头。
这副样子就叫阿妧很奇怪了,只是她和那两位从未见过的姐姐没有感情,因此就坐在一旁保持安静。可是阿妤都已经开始打寒战了,哆哆嗦嗦地磕头。
她似乎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孙女儿,孙女儿知道了。”她低声说道。
“既然如此,走吧。”太夫人冷淡地说道。
“孙女儿往后再来给老太太请安。”
“不必再来,我看见你就恶心。”太夫人冷冷地说道。
她对阿妤是说不出的冷淡,阿妤的眼眶红了,见阿萝优雅地端坐上房,此刻两个人的样子,就仿佛是……曾经的自己和阿萝颠倒了过来。
曾经的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阿萝跪在她的脚下做奴婢来服侍她恭顺她,用她的美貌愚蠢在外头的人面前烘托阿妤的美好灵秀。可是如今,她丑态百出,可是阿萝却一飞冲天,连七皇子都重视她,额外对她说话。这种落差比叫阿妤死去还要痛苦。
特别是阿萝还在太夫人面前有个座儿呢。
她只觉得伤心极了,呜咽了一声,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了。
“可滚了。”宁国公就对太夫人小声儿说道,“不过儿子瞧着,七皇子也不怎么看重她。”
“七皇子是借着她来国公府看阿萝和阿妧。”太夫人目光如炬,只觉得七皇子心机深沉令人肺腑生寒,低声说道,“阿萝在长公主面前体面,阿妧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儿,哪怕前程未可知,或许日后也不过是平庸庸碌,可他却不愿因此与她们姐妹结怨。只是若他亲自来国公府赔罪,这又叫人在外瞧着他怕了国公府。如今借着送七丫头的名声来了,与人为善,偶然见了两个丫头顺便说和好了,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太夫人就眯了眯眼。
七皇子这般心机,只怕都说阿妤花了大价钱探知六皇子七皇子来山中清修,也是七皇子的算计了,不然阿妤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能探知皇子的行程。
他知道阿妤被关在哪个山头里。
他也知道阿妤必定熬不住,是一定想要在落难的时候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的。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机?
“七皇子此人不可小觑,请皇后娘娘与两位殿下千万小心他。”七皇子才多大,竟然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太夫人就为豫王和靖王担心了一下。
靖王的目光也淡淡地落在门口七皇子消失的方向,哼了一声说道,“他翻不了天!”就这么一个病弱的,只知道阴谋算计的玩意儿,叫靖王说,最合适的就是釜底抽薪。只要一刀下去,再有心机又能如何?他眼里就露出几分杀意。
只是不到了绝境,靖王是肯定不能说一刀宰了七皇子的。
“坏人。往后不理他。”阿妧叫太夫人给分析的哟,那小心肝儿嗖嗖儿往外冒凉气。
她抖了抖小身子,往靖王的怀里钻。
她是颗好团子,靖王殿下往后可一定要保护好她呀。
“只是他想得也太简单了。以为两句赔罪,几句温言,我就不恨贵妃了?”阿萝就嗤笑了一声。
她最是个睚眦必报的脾气,且还善于隐忍,当初不得势的时候,乐阳郡主把她当丫鬟使唤,她脸上都能笑出花儿来。可是一旦得势,踹翻了乐阳郡主的也是林六姑娘。
见阿妧抱着靖王就跟抱着自己的保护神似的,六姑娘心里酸了酸,却还是哼了一声当做没有看见,只对阿妧轻声解释道,“老太太口中说的四姐姐五姐姐,你从前总是在姨娘身边,因此没有见过。”
且南阳侯夫人是个不喜欢妾室庶女在面前碍眼的,眼不见心不烦,那两位庶出的姐姐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随意出屋子的。
南阳侯是个眼里只有乐阳母女,旁者都是死人的人,也不将这两个庶女当一回事儿。
到了阿妧大病一场,又被接到国公府里来,更见不着了。
不得宠的庶女,连下人都看不上她们,能过什么好日子?
明明比阿萝与阿妤年长,这两个庶姐却瘦小得看起来比阿萝与阿妤年幼许多。
这也是当初阿萝费尽心机也想帮妹妹讨好南阳侯夫人的缘故。
若无南阳侯夫人庇护,那阿妧只怕还不及那两个姐姐。
“原来如此。”阿妧就恍然大悟了。
她心里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
若不是她和阿萝都出了头,各自有了各自的好前程,那没了娘的日子,只怕和那两个庶出的姐姐差不多。
只是她没有见过这两位庶出的姐姐,更何况无论如此,南阳侯夫人这位嫡母其实为人还好,不然不得宠的庶女在后宅被南阳侯夫人磋磨死也是很简单的事儿。
可是无论南阳侯夫人对南阳侯如何又恨又爱,可是令阿妧说不出她不好的地方就是,南阳侯的血脉,南阳侯夫人哪怕再怨恨,也都容下了。她没有叫这男人的任何一个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死去,哪怕是锥心之痛。
只这一点,她对曾经的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