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皇嫂,你说他们怎么还没打完呀,你说那边强一点?”德安一直在殿中走来走去,她没晕,头顶之上压着重重凤冠的沈玉都快被她绕晕了。
问她的话,德安一会又自己回答道:“当然是皇兄比较厉害,他们算什么货色!?”
“皇兄那身手是主角命,我是不担心了,可其他人怎么办呀,这万一还是一条炮灰的命怎么办?”
沈玉觉得,德安绝对不是为自己的皇兄担忧,而是为其他人担忧,她也不去拆穿德安。
直到深夜,外面的厮杀声都还未间断,大元殿的位置为保护得最好,里一层,外一层的锦衣卫,贼人很难能攻得进来,沈玉也不必为宫中的其他人担忧,已经料到了东疆定会有所动作,所以方睿也早早安排了避难的宫殿,就是用来给宫里其他没有武力的人避难的。
她虽然都不说,还是担心方睿的,这大婚会血流成河,她也已经猜到了,并没有什么感伤,只是她担心的是外面那个杀敌的男人。
如德安所说的,不出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若是出去了,那必定是愚蠢的,人家男人在前面杀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跑出去,就算是必胜的仗,也有可能成为一场败仗。
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可以,但千万不能做一个蠢女人。
黎明鸡啼,天边泛了鱼白,外面的打斗声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大元殿的大门终于开了,带着浓重的血腥起气,看到那个身穿着黑衣红边衣袍的男人提着剑出现在殿门口,沈玉才松了一口气。
“阿玉,没事了。”方睿的脸上有有血,却不是他的。
走到了沈玉面前,正想把沈玉抱住,沈玉却先一步倒进了他的怀里面。
方睿面色一紧,随即听到沈玉均匀的呼吸声,才露出了淡淡一笑。
从大婚前的几日,沈玉就少眠,总共睡的都没有五个时辰,再加上一夜的心神不宁,所以一松懈,便沉睡了。
把沈玉抱起,吩咐其他人道:“或许还有余孽隐藏在皇宫之中,接下来了这一天,还要辛苦各位。”
在殿中的将士纷纷跪了下来,抱着武器,异口同声道:“吾等尽听差遣。”
把人抱进了内殿,放到了榻上,盖上了被子,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侧脸。
没有几个女子能忍受得了在自己大婚之日,大开杀戒,但沈玉就能理解。
俯下身,在沈玉的额头之上落下一吻,随即吩咐殿中的宫人:“好生伺候娘娘。”
随即又走了出去,现在还未全部清理完东疆的叛军,他暂且还不能松懈。
前边从大元殿的门一开了,德安就神色着急的跑了出去,在人群之中寻找温陵的身影。
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是,眼眶都快急红了,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一转身,看到了温陵的脸,眼泪瞬间决堤,猛的抱住了温陵,温陵身体一僵……
这、这刁蛮任性的公主怎么就抱住他了?!
“温陵,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驸马,死也是我的驸马!”
突如其来的告白,直接弄懵到了温陵。
正在检查人员伤亡过来的楼阿九,看到德安如此直白,眼眸一暗,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容泰原本见到的是德安公主,还有温陵,正欲上前提醒,叫他们注意场合,却一看楼阿九也在一侧,似乎在想些什么,脚步一顿,便没有继续往前走,默默的退出了她的视线范围。
楼阿九是个很好的姑娘,他不能耽误了她,且他也不配。
忙了整日,宫中的血腥味才淡了许多,睡了一日的沈玉也醒了过来,换了身上的嫁衣,也随着宫人出去查看,听人说,也不知道东疆的余势会不会继续闯如皇宫,更不知道宫中到底隐藏了多少的东疆的人,所以有一部分的人留在了宫中驻扎,轮流替换。
皇宫戒备森严了起来,金都城自然也森严了起来。
大元殿中无人,寝殿中也无人,沈玉就猜到了方睿还在忙活。
正在去找方睿的时候,却老远就看到楼阿九与容泰,楼阿九似乎要拉容泰的手,容泰倒退了一步。
沈玉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打扰他们。
她从宫殿中走过,都一一的像她恭敬的行礼,喊一声“皇后娘娘。”叫得沈玉浑身不自在,却还是端起了高冷的范。
最终找到了方睿,在临时搭建在宫中的篝火旁,不知道与湛王还有恭王商议什么,一派的认真。
她也不去打扰他,就静静的在远处看着,大抵是方睿耳朵好使,从沈玉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脚步声,多交代了两句,便让他们先去休息一会。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方睿走了过来。
沈玉无奈,她都睡了一整天了,还怎么休息,倒是他。
“别把自己累坏了。”
方睿嗯了一声,谴退了其他人,把沈玉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朕确实累了。”说罢躺了下来,枕在了沈玉的腿上。
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看来他也是两天一夜没阖眼,真的累坏了,沈玉心疼,便也随他枕着。
天上被乌云密布,慢慢的开始散去,露出了一轮皎洁的明月。
☆、露出苗头
三日后, 皇宫中的军队也陆续的出了宫, 但御林军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为了先发制敌, 方睿任命恭王为主帅,征战东疆。
是夜。
三日来方睿都没有回紫宸殿一趟,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片刻,或者就在大元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