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峰道:“别搞反了,你生个差不多,生出来会养么?你自己还是小孩儿呢!”
众人笑了起来,林景峰心内好笑,缓缓上攀,气氛舒缓了不少,然而片刻后,天地间仿佛有了感应,传来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张帅茫然四望,那声音像是从天上传来的,林景峰手上一顿,展行道:“别停!继续爬!”
唐悠听得毛骨悚然,问:“是什么东西?白天也会闹鬼?!”
张帅示意稍安,天空雨云密布,到处阴森森的,雨水在湖面上激起涟漪,惨白的天幕下峭壁四周回荡起无数交织的叫声。
展行声音发着抖:“小师父,你……别靠近右手边。”
他把瞄准镜对准峭壁上的洞口,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了。
展行道:“能……”
张帅色变道:“三爷!下来!”张帅与唐悠奔向峭壁,霍虎留在原地守护展行,展行牢牢盯着山洞,呼吸窒住了。
有一个□的婴儿,浑身发绿,正在朝洞口爬出来。
“你看到了什么?”林景峰手上加快速度。
展行道:“没什么!你朝上爬!”
瞄准镜内现出的,绿色婴儿爬到洞口,朝左张望,展行瞬间松弦,嗡一声无形箭离弦而去,哇一声大嚎。
山洞内开始嘶哑地嚎哭,哭得声嘶力竭,一声哭起,四周回声应和,整座山林都响起哭声。
“当心!”张帅道。
林景峰几下猛踏,险些打滑,已冲到峭壁顶端,一跃而上,抽出背后长刀,凝视高处,是时只见山野两侧,岩石顶端密密麻麻的黑色尸猱,看那架势足有上百只,俱盯着他们一行人,却不行动。
婴儿哭声渐小,显是爬进洞去了,尸猱嚎叫声歇,纷纷转头离开。
林景峰手握长刀,又等了一会,方把绳子系在一个大岩石上:“上来吧,先上来再说。”
他用绳子垂下峭壁,唐悠上前接过,左一荡,右一荡,固定于错落岩钉中,加了个绞盘与钢托。
“两脚站在管子上,双手摇绞盘。”唐悠示意道:“谁先来?”
展行道:“我殿后,免得有东西出来,你们先上去。”
数人依次用绞盘摇上峭壁顶端,展行退开些许,持弓指向高处,随时警惕,又把瞄准镜对着峭壁顶端,四处侦查。
镜头里,他看到林景峰笑了笑。
“笑什么?”展行把瞄准镜指向山洞。
“笑你能殿后了。”林景峰淡淡道,声音不大,却显得十分清晰。
展行说:“我还是有用的!”
林景峰把最后的唐悠拉上峭岩,说:“好了,上来吧,我负责接应你。快点。”
展行快步跑向峭壁底部,攀着绳子开始摇绞盘,林景峰手握长刀,与张帅各站一面,侧身盯着峭壁。
一件东西从那洞口缓缓退了出来,继而掉下峭壁去,发出闷响。
展行吓了一跳,转过头,林景峰又吼道:“别往下看!继续!”
刹那间洞口窜出来一道黑影,扑向半空悬着的绳索,张帅与林景峰同时出手,展行还没看清楚发生何事,已听到叽的一声,又有东西落下山崖去。
展行猛摇绞盘,一群金色的蜜蜂嗡嗡作响,缠着洞内跃出来的尸猱,头顶又中了林景峰一把匕首,插在额上,被甩下山崖后揪着石壁,呲牙发出低声,翻过白眼,死死盯着林景峰。
张帅道:“它不敢攻击你,小贱?”
尸猱几下攀爬,刻意避开了展行,朝峭壁顶端跳去。
展行果断弃了绞盘,双脚一勾绳索,翻手放开,整个人朝后倒挂,拉弓松弦,嗡的一声,峭壁下传来凄厉尖叫,尸猱摔下百丈山崖,掼在岩上,砸成一滩发黑的腐肉。
霍虎数人把绳子拉了上来,展行舒了口气,问:“还有?看看那个洞,是怎么回事?”
林景峰手心里满是冷汗,把绳子挪到不远处的侧洞,垂下去看了一眼:“是个空洞。”
“刚刚扔下去的是什么?”
展行趴在边缘上,举着瞄准镜朝下看。
“我看看?”张帅接过。
“那是上回……”张帅道:“到山里来拍外景的人。”
林景峰从洞里上来,提着一架黑色的机器:“我找到了这个。”
“啊!”唐悠忙接过,是一台摄影机。
“还能用吗?”林景峰问。
唐悠检查了一次:“镜头摔坏了,电池也烂了,储存芯还能用。”
队员们围在一处,展行道:“能播出来看看不?”
唐悠拆开摄像机外壳,稍一沉吟道:“要外放吗,可以,不过得稍等一会,还有同步录音……我看看。”
林景峰站直身子,他们所处之地是一个巨大的石山平台,平台上光滑之处寸草不生,深深浅浅的水洼内长满苔藓与绿藻。
开阔平台足有上千亩面积,被周围的山峦所包围,四周都是参天古木。
“还有多久?”林景峰问。
张帅答道:“翻过这山就到了,山的另一头有个盆地,刚才峭壁下的山洞就是穿过山腹的。”
雨越下越大,众人身上已经湿透,展行打了个喷嚏,开始发抖。
林景峰道:“原地找个地方休息一会,躲雨,看看录像带里有什么再说。”
霍虎倒了水,在一棵大树下生起火,春寒竟是沁人心骨,越来越冷,数人围着炉子脱了上衣烤火,好半晌才缓了过来。
唐悠终于捣鼓好摄像机,午后天地已是漆黑一片,闪电在云层中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