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道:“后来一直寻不见那珠子,媳妇也吹了,我送她到凯里,她就走了,过了一年说去澳大利亚出国,就再没联系过。”
林景峰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恶鬼出来了没有?”
张辉道:“我不知道,但在这几年里,我听说过不少命案。估计已经出来了。我哥离开家,去外头挖坟掘墓,没找到能替的珠子。我呆在这儿,心里越想越没意思,自打两年多前和他吵过那回,就没再说过话,不如也出外找找,现在幸好找着了,过几天就上山去。”
林景峰沉吟不语,展行愕然道:“那你还让我们帮什么忙?已经找到了,放回去就行了啊?”
“未必。”林景峰打断道:“第一次的珠子既然和那女人没关系,会是谁拿走的?”
张辉点头道:“我怕的就是这个,万一还有别的枝节,就不好说了,还是得请人来帮忙,实在不想和我哥吵了。至于酬劳……兄弟我这里没多少钱,只有一点家当……”说着便转身去翻箱子。
“哎哎。”展行忙道:“别这样啊,你请我们来玩,怎么能收你的酬劳?”
林景峰道:“你先回答我一个疑问,张辉,既然是禁地,非司祭不可入内,你又是怎么进去的?”
张辉从床底下找出一个箱子,动作微一顿。
“我就是司祭。”张辉说:“我哥是大司祭,我是少司祭,大司祭主族人生死,少司祭主祖先祈灵。”
展行和唐悠都傻眼了,展行瞬间觉得张辉的形象高大优雅名贵了不少,从一把火钳升级为金光闪闪的王室钻石权杖,从一只中华田园犬升级成了名种德国猎犬,遂激动地说:“少司祭!酬劳不用了,咱们来握个手吧!你可是王子呐!我这辈子还没和伯爵以上的握过手呢!”
张辉尴尬至极,摆手道:“什么王子,不过是个破烂地方的土巴子罢了。”
张辉取出一把刀,一个古蜀国面具,还有一大串零零碎碎的珍珠,以及几根金条,押在桌上。
“我娘留给我的一点东西。”张辉道:“如果大家愿意,能帮我把事情查清最好,不行的话,咱们上山去,把定尸珠归回僰母尸身中,再在外头等十天半个月的,月盈亏一轮后再没有异常,这事就算完了,大家说,成不。”
“兄弟我多的也没了,大家想要什么,这箱子里的玩意随便挑,都拿着吧,也不值几个钱,兄弟的一点心意。”
那一箱东西起码有上百万,值林景峰下好几次斗了。
唐悠随便瞥了一眼,说:“没喜欢的,不要,我去就行了,反正在你家做客这么久。”
展行虽然喜欢古董,但却不忍心要张辉的东西,多半是他母亲留着给他结婚用的,便也摆手示意不要。
霍虎拿了颗珍珠尝尝,啃不动,更不要了。
林景峰说:“没人要?那就都给我了。”
展行还想说什么,张辉却很大方:“行,走的时候派人沿路送着。”
一顿酒饱饭足,张辉起身道:“赶了一天路,大家也累了,先早点歇下,过几天休息好再过我哥那里去,林兄弟既然和我哥认识,话就好说得多,也不用动武了。”
林景峰心想这两兄弟估计已成水火不容,否则张辉也不至于搬得这么远,便点头道:“行,我负责摆平你哥。”
展行道:“张帅人很不错的嘛,我给他说说。”
林景峰:“别那么天真了,这是人家的家事。”
张辉把众人送出来,每人住一间吊脚楼,早已备好被褥与热水,夜间山风穿林习习而过,房内又有御倒春寒的火盆,十分温暖。
唐悠坐在房外,把笔记本电脑搁在膝上,旁边是一台张辉特地从镇里买回来的手提式汽油发电机以及六缸卡车用发动机,经唐悠改良后更节能环保,利用汽油第一步燃烧发电分解井水,生成氢与氧,氢气加入,压缩助燃后令六缸发电机疯狂运作,磁线圈飞速转动,达到一机供应全村电灯照明的彪悍效果。
唐悠正在给笔记本充电。
霍虎四仰八叉地躺在屋顶晒星光。
张辉站在空地中站着发呆。
静夜里,展行和林景峰的房内传来激烈争吵,数人吓了一跳,霍虎蹦下房顶,要上楼去,被张辉拉住,示意别去。
林景峰压抑的声音隐隐约约说到“你不懂的”等字眼,展行的声音渐小下去,又过了一会,林景峰出外,反手摔上门,站在围栏边抽烟。唐悠与霍虎各自收拾东西,回了房间。
张辉道:“兄弟,这样不成,别吵架。”
林景峰摆了摆了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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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擦擦擦——”展行抓狂一样在房间里到处撞,拿着枕头四处摔。
摔完后气消了点,取出一条内裤,套在枕头上,又用纸画了林景峰的q版脸,眼睛是“漠然的”两条线,额头上还有一滴冷汗,展行把它贴在枕头上,开始狠命揍。
“啊哒——!”展行抓着枕头狠狠来了个大回旋过肩摔,于是怒火消停了,世界安静了。
展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想起林景峰的话:“你再说也没用,不用反复唠叨了,我至少还要做一票买卖。”
展行叹了口气,或许林景峰的心情他永远不懂。
展行侧过头,看到一个瘦削的人影映在窗户上,起身道:“张辉?”
展行要起来去开门,张辉忙道:“不用出来。”
脚步声渐远,展行躺回床边,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