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别怕。”展行道:“那是什么?让我看看?”
展行解下背后长弓,用瞄准镜对准岩石上的野兽,小东西不足十公分大,全身披着黑毛,毛发间又似有什么地方腐烂了,依稀看得见紫红色的腐肉。大虎紧张得筛糠般发抖,张嘴低低“吼——”了一声,那小野兽似乎还拿不定主意,几次想跃过来,又在顾忌什么。
“那是只……很普通的小猴子嘛……”展行喃喃道:“你怕它干嘛?虎哥,你该不会是怕这种玩意?”
老虎愤怒地低吼一声,不住以背脊朝展行拱,发着抖示意他快走。
展行从瞄准镜内看到的确实是只小猴子,他松了弓弦,嗡一声把那猴子射了个跟斗,摔进水里。
小猴划水到湖的对岸,展行始终用瞄准镜盯着,忽然只觉眼前一花,已不知去向,老虎示意他抬头,展行才发现那猴子已攀上山崖的数十米高处,一掠而过,消失了。
老虎松了口气。
展行嘴角抽搐:“那是啥,变成人给我说说,虎哥?”
“那是‘猱’。”林景峰从树后走出来:“你不是号称什么都懂的么?这都没听过?”
巨虎看了林景峰一眼,转身衔起墨镜,朝树林中跑了。
展行:“哎,去哪!”
林景峰:“他没穿衣服,又想吃豆腐?”
展行挠了挠头,明白过来了,忽然想起那小猴子,忙道:“猱是什么?”
林景峰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淡淡道:“猿猱,猴子的一种,是虎豹,猩猩类丛林动物的天敌。”
展行坐在湖边,林景峰又说:“这种小猴子速度非常快,喜欢吃大型肉食动物的脑浆,来无影去无踪,我只听说过有这种动物,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
展行道:“外头都灭绝了吧。”
林景峰道:“或许吧,也有可能是速度实在太快了,摄像机几乎跟不住它的踪影。”
展行:“它这么小,怎么会是虎豹的天敌?”
林景峰解释道:“猱有一双很锋利的爪子,它经常躲在树上,看到老虎豹子经过,会跳下来,用爪子挠它们的头顶,挠掉毛,再抓破头皮……”
展行听得打了个寒颤:“那老虎不就……”
林景峰道:“虎豹在山里拼命奔跑,但没法把它甩下来,最后被它揭开头盖骨,脑浆被抓出来,就死了。”
展行点了点头,心想以后要给霍虎脑袋上配个高压锅式钢盔才安全,回去就让唐悠改良。
“小师父。”展行道。
林景峰不答,修长的腿架在地上晃了晃,从衣兜里掏出一件东西,用小刀开始削。
展行见林景峰又不理人,只得走到他旁边坐下。
“你理一下我贝。”展行随口道。
林景峰淡淡道:“你不听话,我不理你。”
“你在削什么?”展行好奇道。
林景峰把东西收了起来,又取出一根短哨,凑到唇边,吹起乐曲。
“啊!”展行欣喜地叫道:“原来前天晚上是你!”
林景峰停了,冷冷道:“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喜欢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小流氓?”
展行嘿嘿笑,林景峰断断续续地吹完了那笨拙的求爱曲子,展行又问:“哪里学的?”
林景峰:“张辉教的,吹完你又不开门,白吹一晚上,不爱你了。”
展行:“现在开现在开。”
展行开始扒林景峰衣服,把他扑在草地上,伸手去扯林景峰的裤链,林景峰忙抽身踹开展行,满脸通红地转身跑,展行开始追。
林景峰道:“别闹!回去吃饭吧,张帅让我来找了。”
展行点了点头,与林景峰的手自然地牵在一起,回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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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林里一片黑暗,乌云蔽月,太阳下山后,整个原始森林里马上变得阴森森的,夜风吹来,冷了不少。
五个人围着篝火各做各的事,唐悠在捣鼓机械小玩意,展行在给霍虎调整唐悠新发明的“防挠头顶钢盔”。
事实上是晚饭用的炒锅反扣过来,加个伸缩带固定在霍虎的下巴上。唐悠还想在朝天的锅底上,加两根弹簧卫星天线以及哨子风车之类的小配件,被霍虎以看上去太傻为由,坚决拒绝了。
“可以吗?”展行关心地问。
霍虎满意地说:“可以,这样一来就不用怕了。”
张帅噗一声笑了出来:“搞什么稀奇古怪的?”
霍虎忙摆手道:“没事。”
林景峰还在削手里的小木桩,展行乖乖地蹲在林景峰脚边,忽然提议道:“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唐悠:“你的笑话总是以一只猪开头,没意思。不能说点别的吗?”
展行道:“都是我爸编出来,小时候哄我玩的,凭他那智商,就知道猪。”
张帅笑道:“有猪也比没有的好,对不?我爸妈早就死了,剩我和张辉那小畜生相依为命。倒没听过多少笑话。”
霍虎:“我就一个义父,也死了,比你爸死得更早。”
唐悠:“我妈改嫁,爸扔下我和唐楚,不知道跑哪去了。”
林景峰:“福气呢你们,我连我爸是谁都不知道。”
展行的笑话还没说,数人俱是蔫了,片刻后,唐悠无精打采道:“睡了。”
张帅分派道:“上半夜三爷守着,十二点到两点辛苦霍大哥了,两点后我守夜。”
林景峰淡淡应了,背靠大树坐下,深邃漆黑的瞳孔,看着同样黯黑的夜晚出神。霍虎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