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连忙劝说不要洋酒,这样杂着喝,一下子醉了就不安全了。你看着包厢里关着两个老大,要等会有人埋伏在外,心怀叵测——
“里面是坐着两个帮派的大哥,但外面也有着两个大帮派最多的兄弟,”火炮显然是喝高了,他推了一把师爷,把酒瓶子拿来倒完,“你就放开胆陪我喝一次又怎么样了,搞不脏你的白衬衫。”
这话一出,阿胜和坤总立即对视了一眼,也马上明白双方都往同一个方向猜去。
师爷无奈,只得继续作陪。
但就算再装,任哥也看得出火炮的手越来越不安分。这种不安分或许阿胜看不出来,但曾经被这样暗示过的任哥是清楚得很。
他们的位置围着一个转角,方便他们拿桌上的色盅和酒杯。从左到右的顺序分别是师爷,火炮,阿胜,自己。火炮和师爷在角的一边,自己和阿胜在另一边。
所以任哥可以看到火炮的手从乖乖地握着色盅,到搂住师爷的肩膀。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捋了捋师爷的后背,最终还停在师爷的腰上。
任哥回想自己和阿胜做兄弟的日子,阿胜除非喝成傻逼整个人挂着对方,几乎没搂过自己的腰,更不要提被师爷非常隐晦地撞了一下后,火炮的手又回到了台面上。
火炮确实是个特别直接的人,直接到喝多了,情感也就掩饰不住了。
任哥愿意相信自己也喝多了,所以火炮看师爷的眼神不对劲,而师爷尽可能规避与火炮对视的种种迹象,一定也是自己眼花所致。
不过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当他们喝到一半时,这猜测也从任哥的脑子里挤出去。酒精让思维变得混乱,也让他再没心思瞎猜。
而偏偏赶巧不巧,就在这时候,烟没了。
这是非常可怕的问题,对于一个喝高了又没有喝醉的人来说,没有烟就像啃了一大口干面包却没有水送一样。
任哥正好借机说我去买包烟吧,楼底对面不是有士多店吗,我去去就回。
火炮忙说你去来干什么,让外面兄弟去就行了。
任哥说不行,要透透气,久不喝了,缓一缓再继续。
火炮也没阻拦,而阿胜肯定要陪着任哥。所以当两个人一先一后地出去后,大家都以为确实要先下楼,然后走过马路,再进到对面的士多店,最终原路折返。
少说十分钟,多了十五分钟都有可能。
这时火炮憋不住了,一下子又搂住了师爷的腰,满脸酒气的骂道你躲我什么,我碰你一下不行了,你还嫌在外头丢你脸了是不是。
师爷啧了一声,说不是啊,你这摸得太明显了好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大哥,你要有身份,你要——
“我碰我师爷也有身份,”火炮不让,也不愿意松手,硬是死死抱住师爷,把酒气喷到师爷的脖子和面颊上,“我就是喜欢自己的师爷怎么了,你这不让那不让,买个菜都不让我跟着你一起。我坐到这位置就是想让我俩过得好些,束手束脚不是我想要的。”
师爷推不过,也只好任由他抱着。
他看了一眼手表,提醒火炮只能抱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一切恢复原样,“晚上回去你要怎么做都行,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的。”
好,火炮答应,五分钟也是时间。
他也觉着奇怪,他和师爷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姿势也解锁得七七八八了,更不用说身体早就看个遍,连哪里敏感哪里迟钝都一清二楚。
可他就是戒不了自己对师爷的喜欢,那喜欢是淡淡的衣服的味道,是被挑逗时的师爷的闪躲和抗拒,还有那无法自控红起的皮肤,以及想要反抗却最终不得其法的顺从与妥协。
这一直在满足着火炮的征服欲,以至于在工作上,他对师爷的能干倍加欣赏,在生活上,也对其爱不释手。
不过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师爷难得地出现了一次严重的误判,即便是五分钟,也太多了。
(4)
任哥和阿胜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们出去的一刻,小弟们就立马起身迎上来,问他们需要什么。
任哥当然说他需要烟,于是服务员直接就把他们领到柜台。
柜台的烟种类不多,可恰巧有他们习惯抽的那一种。
所以他们没有下楼,也没有去士多店,只是在柜台转转,醒醒脑,转个背又往包厢走去。
事后任哥不得不庆幸,好歹这些兄弟守得比较远,看不到他自己看到的一幕,否则明天帮派一定上下一片沸腾,大家吃完饭讨论的话题将出奇地一致。
是的,当任哥一边和阿胜说等会买个炒河粉当宵夜,一边抱怨好久没喝那么多头有点晕,再一边握住门把手,将门推开的一刹那——四个人都呆住了。
师爷几乎整个人都被火炮揽在怀里,脑袋还压在火炮的颈窝。虽然有点挣扎的迹象,但看似抗拒地意味也不是太明显。而火炮则更加夸张,他的手从白衬衫底下进去,也不知道在摸着师爷的哪个部位。
是火炮先看到门开,手臂一僵,瞬间抽开。
下一秒师爷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倒抽一口凉气,几乎蹦起来坐到旁边。
任哥眼疾手快,马上道“啊忘了忘了我还要买个火机”——又第一时间把门关上了。
他搂着阿胜赶紧往回走,兄弟们又起来问他们要什么,任哥赶紧让他们都坐下,说没事没事,你们好好待着,别理我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