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杨河拉开洗手间的门看了一眼,看见班觉贡布竟然还在床上坐着。班觉贡布跟他对视,这才赶紧裹着被子下了床,过去开了门。傅杨河心下只觉得奇怪,又不是光着身子,开门下半身还围个被子干什么,这么想着,脑子里突然一亮,心脏就砰砰跳动起来了。
他也是打年轻过来的,年轻汉子早晨起来有时确实难免会有不方便,尤其二十出头正是最强烈的时候,有时候醒来得缓半天才能下床。他噙着牙刷偷笑起来,见班觉贡布又裹着被子回来,后头跟着小唐,止不住地盯着班觉贡布的背影看。
“找我?”他问。
小唐这才回过神来,把电话递给他:“张导刚打电话过来……你们怎么起这么晚。”
傅杨河接过手机便给张宏亮回了个电话,原来张宏亮下周要来了。
通完电话之后他想起张宏亮上映的新电影来,问小唐:“张导新片的票房怎么样,爆了么?”
小唐摇摇头,说:“票房不好,三连扑了。”
傅杨河说:“幸亏我刚才没问,话都到嘴边了,突然想到要是票房不好岂不是尴尬。”
对于张宏亮这样的大导演来说,三连扑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其实他本人的才华在那里放着,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电影难看不到哪里去,思想内涵也都是有的,可如今观众的口味太古怪了,票房卖座与否,和质量未必有关系,有的时候质量好的就会爆,有时候质量再好也会扑,难捉摸的很。
傅杨河因此对《风花雪月》就更慎重了,心想一开始编导的时候就要摸清观众的口味才行,不能叫班觉贡布赔了。
等他洗漱完出来,班觉贡布这才去了洗手间。小唐已经回去了,傅杨河趁着班觉贡布在洗手间洗漱的功夫,赶紧将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蹲在地上把衣服从包里掏出来放在了床上。班觉贡布本来在刷牙,想问傅杨河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要逛的,没有的话就确定一下回去的时间,他好让司机开车过来接,结果人刚到洗手间门口,还没来得及将门拉开呢,就透过门缝看到了光溜溜白花花的傅杨河,腰细臀翘,身姿匀称挺拔,那叫一个春光无限。话已经到了嘴边,硬生生又咽了下去,他也忘了刷牙了,噙着牙刷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傅杨河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穿上去。
白日里看傅杨河的身体,大概是光线充足的原因,看着更白,瘦而不柴,健美柔韧,竟很有肉感。班觉贡布看的热血翻涌,在洗手间里呆了老半天才敢出来。
傅杨河已经穿戴整齐,看见班觉贡布小麦色的的脸庞上竟带了一点潮红,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问:“咱们什么时候走,我都收拾好了。”
“吃了早饭吧。”班觉贡布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心下有几分心虚,便多看了傅杨河一眼。
傅杨河却神色坦荡,说:“那我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收拾好行李。”
三天公共假期已经结束,赛马山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广场上的搭建的舞台也都拆了,但是酒店外头那条街上的商贩都还在,据说按照老传统,转山会要持续一个月左右,三天只是九宿县的法定节假日,当地的藏民会继续在赛马山庆祝这一节日。等到大家都收拾好,吃了早饭,便从赛马上回到了厂子里。舞蹈室已经装修完毕了,傅杨河迫不及待要去看,张跃说:“你脚好了再蹦跶吧,一瘸一拐的看着难受人。”
“张老师说的对,多休息,养两天也就好了。”班觉贡布说。
傅杨河便在床上躺了一天,除了工作之外,也没有别的事做,便拿了小唐给他的那本书看。小唐笑眯眯地说:“终于有时间看了,我都给你推荐一年多了。”
“原来真的没时间,到了这边时间才多了,我就知道这边网络什么的跟不上,所以带了这本书。”
“好看么?”
傅杨河点点头:“我才看了开头几章。”
“是不是很带感呀?”
傅杨河说:“一早就猜到了,你推荐的书,名又叫放肆,一猜我就知道里头料不会少。”
“他这里头青春校园里的那点爱欲萌动写的特真实,凡是写到骨子里人的本能yù_wàng,都是又脏又纯真。”
又脏又纯真。傅杨河觉得小唐总结的很到位:“后面一直这么甜么,还是会虐?”
“看最怕剧透,你自己看。”
搞艺术的人感情都比常人充沛敏感,傅杨河读到一个段落竟被戳中了心,心下特别感慨,眼眶都湿了,心想爱情真是这么动人的么?又甜又酸,搞得他也很想谈了。
一想到要谈恋爱,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班觉贡布那张脸,心想班觉贡布大概也是喜欢他的吧。只是他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对方又没有说过什么话,他很怕是自己想多了。
黄静晨他们都去舞蹈室练舞去了。晚上的时候张跃来他房间找他,傅杨河不想单独和他待在一起,便说:“咱们去看看他们舞蹈排的怎么样。”
到了舞蹈教室,张跃发现里头除了黄静晨他们几个之外,还有一个小伙子,一看就是藏族人,生的黝黑剽悍。傅杨河给他介绍说:“他叫蒙克顿珠,是我给西文招来的。”
张跃知道傅杨河在舞蹈上的造诣,也相信他的眼光,他亲自挑选上来的自然不会差,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舞蹈室的人见他们进来,便停下来给他们打了招呼,傅杨河就顺便把张跃和蒙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