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雪不做值日,纪优无论怎么和他争执,最终结果都是他一个做两人的值日。
文雪整天背着老师同学跟他搞小动作,青天白日下伤风败俗。文雪还在体育课不停的使唤他捡球,抬球筐子,音乐则是他纪优整理凳子,扫除大合唱过后落下的灰尘。
“......”
班长回头,看见纪优脸色镁光灯照着一般色彩纷呈,但多是些青色、黑色,不免关心挂念起来。
“纪优?你这是怎么了?”
纪优颤抖着扔掉了扫把:“文雪这个人,实在是糟糕透顶....!!罪不可赦...”
班长端了端眼睛,肃容道:“你这样说的话,班里妹子就不乐意了。文雪多好啊,长得帅还......”
“他就只有长得帅!!”纪优暴跳如雷,打算把文雪的家底尽数交供时。
班长陶醉的说:
“主要是人也很好,你瞧瞧,老师都好喜欢他,班主任钦点他去端作业,英文老师连测验都叫他改......”
作业每回他都使唤我端,测验他只肯改对错,压榨我去算分。
纪优抬起手,想说的话太多,一个连一个堵在喉咙口,一副憋出心肌梗塞的惨状,班长连忙上来安抚他:“你也别太嫉妒他,你们不是玩的很好么?崴你哟~”
说完她一蹦一跳地放好了水桶,窝在角落里跟男朋友发微信,彻底遗忘了纪优。
纪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该死的是值周检查的老师就要来了,他只好捡起扫把,一下一下地扫地,地板上隐隐印出文雪的脸,需要拿扫帚“砰砰”地净化。
班长走到走廊里,耳聪目明的听见什么动静,回头狮吼:“纪优!别把扫帚砸坏了!!!”
可怜纪优只好跟扫把大眼瞪小眼,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行,真行,我都供着还不行么!”
独自打理好教室,纪优拖着半残废身体走到校门口,文雪居然在等他,纪优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拎着包逆光回头笑了一下。
他爱人真他.娘.的好看。
纪优被爱情这碗mí_hún汤灌的不轻,登时什么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上去跟文雪一块走。
路上他没话找话:“今天没车来接你?”
“想走走不行?”文雪懒洋洋地笑道。
“你给我好好说话!”纪优怒斥。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文雪莫名其妙。
“你...总之你别老扬眉毛,也别笑成那样,更不能突然亲我。”纪优恶声恶气地说,扳着指头数的不亦乐乎。
话音刚落,纪优抬起头眼前就是文雪放大了的脸,一边挑着眉一边慵懒地笑,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和他接吻。
接完这个吻文雪用拇指腹揩了揩嘴角,好整以暇地问:“如果我都做了呢?”
“你、你...不要脸。死开!”纪优舌头打结,耳尖却可疑地红了,一把推开文雪朝前走。
文雪在身后放声大笑,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藕断丝连地拉长了影子,两道剪影在地面上慢慢移动,如同每一块青石板都眷恋着脚下的土地,又好像这是个放缓的镜头,能被有恃无恐地重播百回。
等到了文雪家里,纪优又瘫在沙发上扳遥控器了,身上每一处细胞都叫嚣着要罢工。文雪从厨房端来一盆切成小块的哈密瓜,金黄色灿得不行。
纪优瞄了一眼,高深莫测地想:
唉,其实算起来,文雪照顾老子的时候也不少,就不跟他计较在学校里剥削我的那些事儿了。
纪优那个眼神意义颇深,文雪尽收眼底。
待纪优躺在沙发上眯了半会儿眼后起来,那一盆他给予厚望的甜瓜已经被扫荡干净,留下几只牙签东倒西歪奄奄一息。
纪优瞪大了眼确认了好几回,确定文雪一个人吃干净了,抬头看他正笑。
纪优扑上去:“文雪你这个白眼狼!!给我吐出来吐出来,白感谢你了......!”
骑在他身上,文雪仰面摊开双手任君采撷,只是实在是痒,他也笑难停下:“别闹腾,坐回去你。”
“不回去!”还没得胜哪能鸣金收兵,纪优笑出两颗虎牙,乐得折腾他,非要他再去切一盘来不可:“你说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男朋友!”
“给我坐回去。”文雪顺手把他朝后搡了下,坐起来随口说“谁是你男朋...”
纪优停住了,文雪也停住了。
慢慢往地上放了腿,纪优站起来,声线有些抖:“说什么呢...”
文雪脑子里也陡然静下来。
男朋友?情侣?他跟纪优这算是在一起?
他没想过这个。
纪优很乖,令人惊讶的那种乖,对他简直唯命是从,很难把他跟以前那个流里流气的缺德小混混联系在一起。
正是这种不拒绝,让两人关系顺理成章下来,让文雪从不去想过他跟纪优究竟这算什么关系。
算谈恋爱吗?如果算的话,他岂不是,爱纪优?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叫文雪下意识皱了眉。
文雪清晰的皱眉像跟针把纪优心里搅了个稀烂,血肉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文雪:
“你说话啊,你什么意思?”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纪优几乎不发声地说,“你玩我?”
“我没有。”文雪这次出声很快,那一瞬间纪优甚至觉得文雪的表情是凶狠的。但他说完这句,就重新缄默起来。
他只知道他没有在玩纪优。
但是,除了玩,就只能认真了吗?
文雪烦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