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到了?”楚香兴奋的钻出了马车,就看见衙门口大大的宗正寺三个字。
卫寒来不及阻止,就见卫兵后面走出一个穿着盔甲的武将拦住了楚香。卫寒看他的穿着,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校尉级别的武官。
百里疾晃晃悠悠走到楚香面前道:“哟,是你呀。”
楚香一见到他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有点害怕,回头看马车见卫寒还没有出来,心里就更没底了。
“你拦我干什么?”楚香努力使自己镇定一点,“我要进去。”
百里疾痞里痞气的道:“这里是宗正寺,你凭什么进去。”
“你放我进去。”楚香过去推他,“我要去见之棘。”
百里疾任他推着自己的胸口,整个人纹丝不动。百里疾伸出一只手攥住楚香的手腕,把他转了一个圈禁锢在自己怀里。笑道:“你这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士兵都起哄的笑起来。
卫寒有点苦恼,他带楚香来宗正寺的事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现在楚香却和这个校尉搞起来了,看样子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
楚香被百里疾圈在怀里,百里疾身上的汗味充斥在他的鼻腔里,他脸腾得红了。使劲挣扎道:“你放开我,我要去见王爷!”
百里疾道:“你一个草民还想进宗正寺?算了,别想着吴王了,跟了老子也是一样的。”
楚香都哭了,“你……你流氓……”
百里疾哈哈大笑,“老子就是流氓你能怎样啊?”
“咳咳。”卫寒在马车里咳嗽了两声,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百里疾见马车上还有一个少年,原本还想调侃两句。却见那少年下车以后也不说话,先用眼神将自己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百里疾皱眉道:“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卫寒道:“在下刑部司主事,不知我可否进宗正寺?”
“你是刑部司主事?”百里疾看着卫寒,这小孩怎么看也就十几岁的年纪,童生试考过了吗?这就做官了?
突然他脑中一闪,想起了一个人。
楚香趁着他发呆,挣脱了百里疾的手逃到卫寒身后,扶着卫寒的肩膀道:“你是刑部的官,你快把他抓起来。”
卫寒没有理他,他彬彬有礼的对百里疾道:“在下的随从不识礼数,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百里疾道:“你是新科探花卫寒?”
卫寒点点头,“正是在下,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哦,不敢。”百里疾行礼道:“卑职名叫百里疾,见过卫主事。”
百里疾的越骑校尉是六品官,卫寒也是六品。但是大荣重文轻武,素有武官在文官面前自动降半级的传统,所以百里疾在卫寒面前自称卑职没有什么不妥。
卫寒身体往旁边侧移半步,不受他的礼,道:“在下年轻资历浅,不敢受百里校尉的礼。”
百里疾以为卫寒在怪他刚才无礼之事,急红了脸道:“大人折煞下官了。”
“这是哪里的话?”卫寒笑得如沐春风道:“我一个刚出仕的文官哪敢在校尉面前摆谱,且家兄乃是镇北将军,我自小耳闻目染也是知道军士们的辛苦。不论寒暑都要操练巡逻,实在是辛苦,在下心里敬佩的很,哪敢在校尉面前耍什么官威?”
这一番话说的,让百里疾是又心酸又慰贴。京都的文官哪个不是用鼻孔看人的?对自己这个六品的校尉更是看不上眼,现在居然有文官说敬佩自己,真不愧是卫将军的弟弟。百里疾立刻就没把卫寒当外人道:“卑职以前在卫将军手下做过百夫长,今日见到大人才知道什么叫做家学渊源,什么叫做虎父无犬子什么叫做……”
百里疾罗里吧嗦一大堆夸赞卫寒夸赞卫家的话,卫寒听得耳朵乱,他赶紧道:“校尉你不必说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百里疾有点不好意思道:“卑职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大人不要介怀。”
“无妨无妨。”卫寒道:“我要带人去宗正寺,校尉可否行个方便?”
百里疾看了楚香一眼,对卫寒道:“借一步说话。”
卫寒和百里疾走到路边,百里疾道:“大人你是要带他见吴王?”
卫寒:“嗯。”
“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百里疾有些为难道。
卫寒笑道:“校尉有话尽管说。”
“大人您是刑部主事,照理说卑职不该拦你。但是……”
“但是吴王是因为陷害我兄长才落得如此下场,你觉得我不该去见他对吗?”卫寒笑吟吟接着道。
“大人您都明白,卑职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百里疾道:“卑职曾有幸被卫将军照拂,最是清楚卫将军人品的,吴王陷害将军卑职虽然不能尽绵力,却也深恨吴王……”
“你不必说了。”卫寒道:“吴王害我兄长我也恨他,不过今日我找他是有我的原因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还请校尉为我保密。”
百里疾抱拳道:“大人您就放心吧。”
楚香见凶神恶煞的百里疾在卫寒面前毕恭毕敬的讲话,心里的滋味别提了。明明都是穿越者,怎么卫寒就混得这样好,就过得这样顺,而自己却要吃苦。
卫寒和百里疾说好以后,转头对楚香道:“好了,可以进去了。”
余之棘被圈禁在宗正寺里,只给了普通的被子及其他生活用品。没有熏香锦被,睡觉都被蚊子咬。他在宗正寺待了一晚上,在脑子里将所有可能进来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