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汪子才按她说的去做。
这段时间,在施辙的训练下,汪子才的厨艺有所提升,至少勉强做一两个小菜是没有问题的。
田嫂从旁指导:“可以了,接下来就不用加水了。用手揉粉团,揉到光滑就就可以捏成条,揪成小团了。”
汪子才知道田嫂是照顾施辙从小长大的,他边搓小圆子,边忍不住问:“田嫂,你能跟我讲讲施辙以前的事吗?”
“以前的事?”田嫂说,“我一个做佣人的,可不敢多嘴。”
“没事,你就跟我说说,我也不会到处去说的。”汪子才补充道,“看在我的份上。”
田嫂迟疑了一下,只得说:“好吧,看是您的份上。”
她回忆着过往,说:“以前啊,少爷并不是现在这样的,他也会和其他同龄孩子一起玩儿。可后来,老爷和夫人经常吵架,渐渐地,老爷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少爷好像明白了什么,慢慢变得孤僻起来。
“那时候的少爷比一般同龄孩子都要早熟,本来看见他那么懂事,我们心里都挺开心的,可是后来看着他的样子,我又渐渐担忧起来,因为我发现少爷很少笑了,而且还独来独往的,没有其他玩伴。
“有一次我问他:‘少爷,您的玩伴呢?’,他说:‘都散了。’那时候,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都疼了。”
“那后来呢?”汪子才问。
田嫂叹道:“后来夫人不在了,施少就更孤僻了,再后来他去了国外,具体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哦。”汪子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其实我觉得施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田嫂忽然来了一句。
汪子才的心剧烈地跳动一下,带着点不确定地问:“真的?”
“真的。”田嫂说,“自从施少回国以后,我看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眼神里是没有笑意的。但他和你在一起之后就不一样了,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有这么丰富的表情了。”
“那……田嫂,你觉得我怎么样?”汪子才问道。
田嫂笑眯眯地说:“我觉得您是个很好的人。”
“好人?”汪子才苦笑着摇摇头道,“你是没听说过我花名在外吧。”
“汪少,您错啦,我是听说过您的。”田嫂说着,不好意思地一笑,“当我听到您在追我们家少爷时,心里还特别意外。不过当我认识您后,我就发现,您并不是我想象中那种人。何况,倚老卖老地说一句吧,您也别见笑,我觉得您和施少都是好孩子。”
“哦?”汪子才挑眉。
田嫂说:“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但我觉得你们内里都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而且也很适合对方,很能互补。”
汪子才笑说:“田嫂,你这叫不会说话吗?你说的话都甜到我心坎里去啦。”
“真的,”田嫂强调,“我可没有吹牛、拍马屁。”
她说着,似乎又想起什么,又说:“不过,如果少爷心情不太好,麻烦您多多包容他。”
这么说来,施辙确实有情绪不太稳定的时候,汪子才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田嫂神色有些犹豫不决,她迟疑了会儿说:“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但自从夫人过世,他就这样了。下个月就是夫人的忌日了,少爷心里应该还没放下吧。”
这会儿,汪子才也沉默了,好一阵子,他才说:“知道了,我明白的。”
田嫂又说:“其实少爷和老爷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好,中秋节那天,少爷回去吃饭,还和老爷吵了一架,不知道为什么。”
汪子才苦笑,这话听起来也分外熟悉。只不过他更惨,被人撵出来而已。
“啊,对了,听说最近三少爷也要回国了。”田嫂聪明地点到即止。
汪子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物了。当年施家夫人去世后不久,施家老爷就娶了个新夫人。这新夫人不过七个多月就诞下了二公子,对外硬说成是早产儿,可实际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结果这二公子两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不过他娘倒没灰心,反而再接再励,又给施家老爷生了个三少爷施昊。大概是失子之痛,让施家老爷对这个三少爷格外怜惜,几乎有求必应。他说要出国念书便让他也出国念书去了,每次送他走都依依不舍的。不过说来也可笑,他对自己的大儿子反而不理不睬。
汪子才自然知道施辙对这个施家三少没什么好感,当然不会把霉头往上触。他问田嫂:“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田嫂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希望您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该怪罪我嘴碎了。”
汪子才笑道:“这个自然。啊,对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指了指搓好的小圆子。
“噢,接下来就是开锅把水煮沸,倒入小圆子,等圆子浮上来后就倒入甜酒……”田嫂絮絮地说。
等到一锅酒酿圆子做好后,田嫂便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好的,再见。”汪子才跟她道别。
送走田嫂,汪子才远远看着厨房的方向,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
忽然间,他好想快点看到施辙,好想他快点回家。
明明昨天他还对他的表白视若无睹,明明两人才没分开多久,可这种想要见他的念头却越发浓烈。他甚至想,是不是他再努力多一点,他就会更喜欢他一些呢?
想着,汪子才忍不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