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王仪戒备的看着小巷中的这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一个穷酸的王仪如何能够看见那黑衣人,自然都是因为那个黑衣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小巷,本身就在深处,前不见来人,后不见路人的。王仪若是喊了,只怕也没有人听见。王仪却是一脸不卑不亢,不急不缓,似乎一点都没有怕,冷静的问了个问题。
“我是谁,王大人就不用知道,王大人只要知道,你所去的抚州,不简单。王大人是否后悔?“黑衣人开口,这尖细的声音,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个声音是这个男人发出的。王仪断定,这个声音,并不是这个黑衣人的真实声音,很明显是处理过的,如此说来,这个黑衣人的身份自然就显得不一般。
王仪虽然推测了出来,却没有后退,他知道,这个黑衣人并不想杀自己,若是想对自己不利,王仪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这事,我自然知道,但我所做的事情绝不后悔,在安阳城内碌碌无为,我不如轰轰烈烈的尽我所能活上半年。若是有人授意阁下,想要劝退我的话,那王仪可能要让他失望了。“王仪从容不迫的说。
“王大人,果然好气魄,这里是一封信,是我家大人传给王大人的。“黑衣人从胸口取出了一个牛皮封的信件,信件很薄,看得出来,里面并没有写多少字。
“那就替王仪多谢那位大人了。“王仪鞠一躬,郑重的取过了手中的信件。
“叮叮叮。“待到王仪抬首之时,之间那小巷中已经没有了人影。
“叮叮叮。“王仪忽闻深处的小巷似乎传来了铃铛之声,异常清脆,就如同夏日中冰块敲击的声音,又如同上好玉石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
王仪忍不住被这样的声音吸引了。
这小巷之处,对于懂的人,互相相通,条条却又相差,道道相隔,那小巷的围墙,隔去了春日午后的阳光,却让春日的微风来回穿过。
王仪随意别在两旁的发髻,松松垮垮,上面的发丝几缕被春日的微风扰得飞扬了起来。
王仪虽无剑眉星目,但读过的书卷,让他的身上有种常人没有的睿智。此时的他,正微微的转动着自己的头颅,顺着似乎从前面,下一刻似乎又从后面而来的铃铛声的来处,看去。
王仪看似慵懒的一个转头,正好撞上了对来的春风,也正好让王仪看见了,小香的尽头,那阳光铺满的地方,一头毛驴,一个少女,一串铃铛,正恰好的经过了那里,又恰好,那个少女的目光,顺着春风穿梭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蔽光小巷深处的,那一寸布衣,望进了那一眼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叮叮叮。“铃铛声,缓缓的响起,那小毛驴没有停步,那少女也没有,那似乎要冲破整个世界的一瞬间,就这样,擦肩而过,如同春风一样,只留下那涟漪的阳光,抖了一抖。
王仪转过头,继续朝着前面走去,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着,司吏抚。
司吏抚的三个大字是明成帝君亲笔所写,潇潇洒洒的挂在司吏抚的大门口。
穿着布衣的王仪刚踏上了司吏抚的大门,就被司吏抚的的士兵也拦了下来。直到王仪开了口,那些看门的士兵才认出了前来的这个布衣,是司吏抚的王仪,王大人。
“王仪大人,听说您升了官。“那几个士兵表面是微笑着,口气里,却带着嘲笑的意思,毕竟,没有一个正常的官员会放着清闲平安的官不做,反而自己选了抚州城的巡使,那可是是个危险的职位呀。
“是啊。“王仪微笑的点着头,他怎么会看不透这嘲讽的目光,只不过他的眉眼却依旧淡然。
“王仪大人,您是在找王岑王老大人的吧。“其中一个士兵问。
“是,想来告别,王岑大人还在吗?“王仪客气的问。
“王岑大人刚走,回了府,不过,他说过,如果王仪大人来找他,就将此信拿给他。“士兵恭敬的递上了一份手书。折得工整,没有信封,但从痕迹上来看,道是没有打开过的模样。
“多谢,告辞。“王仪拱了拱手,接过了手书,转身离开。
王仪重新走到了大路上,心想着,需不需要去王府告别王岑,突然想起手书,不由得撑开看了看。只有两个大字,难舍。
王仪嘴角一笑,这就算道别了吧,看来王岑并不希望王仪上门道别呀,于是乎王仪也乐得清闲的,收起了手书,毫不犹豫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大步的走去。
既然不去王府,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还是可以多备些用品的。
“叮叮叮,叮叮叮。“王仪似乎没有注意到,那闹市之中的铃铛之声,在人群里回荡着。
“王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的小店?“王仪才刚踏入做衣服鞋子的店铺,正没人,翘着二郎腿的老板就搓着手朝着王仪小跑了过来。
王仪温和的说:“想要买件外袍,给我件便宜的就行。“
王仪毫不婉转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愿,虽然赚不了多少钱至少还算一个生意,想到这里,老板还是尽职尽责的介绍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王仪就从店铺里走了出来。抚州靠着阴山,那里的冬天想必比太平要冷上许多。
王仪看了看手中剩余没有多少的钱,耸了耸肩膀,心想着钱不禁花的同时,安慰自己,至少自己还买了些衣袍和新鞋子。
“叮叮叮。“这熟悉的铃铛声再次在王仪的耳畔响起,王仪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