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渝接着说:“我们昨日多喝了两杯,我问吴岚可是心悦我,他点头。我便认为他同意了,许了他诺言和保证,应好了海誓山盟……之后的事情他也没有反抗。没想早上醒来,他却把互表的心意忘了个干净,我赶着去上朝,没解释清楚。”他一次说这么多话是非常难得了,准备了整整一路。本来他也有点委屈,两人都互表心意了,第一次也给了吴岚,结果他吃完抹净睡醒就不认人了……
郑澜和君颐都沉默了,君颐知道自家师弟是个跳脱性子,喝了酒翻脸不认人,自己以前没少在他喝酒的时候逗他。郑澜指了指客房,张渝道了谢赶紧进去。
“别气了,”给君颐顺了顺后背,郑澜道:“张渝若是负了吴岚,他自己肯定就下手了。”
君颐不高兴:“哼,他才舍不得。”
“那就你来动手,我帮你。”郑澜忍笑。
自此刺史就过上了两地奔波的日子,没到一个月就瘦了一大圈。于是吴岚又乖乖跟着去平京了,临行时告诉君颐,身体有任何不适就托人去叫他,他马上赶回来。
面对君颐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郑澜头一次感觉这么提心吊胆,好在自己家的本身就是个大夫,起居饮食都能注意到。在他的疼宠下,君颐人圆润起来了,也慢慢学会了偶尔的任性。
春天渐来又渐远,郑澜时常望着院子里的梅树唉声叹气,君颐最初还会问他怎么了,郑澜便又叹一口气幽怨地提醒他以前说好了开春在马上做的……于是君颐晚上就会自发洗得干干净净的,光裸着贴到郑澜身上愧疚地补偿男人。
送上门来的媳妇儿自然要吃个彻底,郑澜扶着君颐的腰,看着大着肚子的人坐在自己的昂扬上起伏扭动,用湿热的xiǎo_xué吞吐套弄灼热的ròu_bàng,次次都射到最深处,还要强硬地在里面赖上许久不肯出来。
顾着君颐的身体,虽然次次“骑马”也不能太过分,郑澜又想出了别的法子。趁着君颐熟睡偷偷做了个小玩意,第二天晚上给君颐戴上,牵着君颐在院子里乘凉散步。
仅着一件宽松长袍,下面光溜溜的君颐哆嗦着腿,每走一步都要轻轻闷哼一声,最后软倒在郑澜怀中,眼角湿漉漉的,却被郑澜半抱着还要往前走。
“不走了……相公不走了……”君颐带着哭腔双手抱住郑澜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再前进。
郑澜勾起嘴角:“不是你说的吗?孕夫要多走动走动。”继续带着人往前一点点挪。
不断呻吟的人将两腿交替迈出,腿根处各绑了个什么东西,连接着那根刻了郑澜名字的雕龙玉势,插在被两个托架大大分开的臀瓣中,随着步伐在滴滴答答流着yín_shuǐ的xiǎo_xué处操进操出,隐约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各种淫巧器具层出不穷,郑老板又找到了新的乐趣……
终于临近八月,君颐的肚子大得像是要把腰坠断,薄薄的肚皮时不时就能看到顶起来的小拳头或者小脚丫。
郑澜整夜浅眠,为君颐打扇子,帮他翻身,扶他起夜,这么寸步不移地守着,做梦都是君颐摔跤了或者碰着了。他总是在夜深十分静静地搂着人,凝视着他的睡颜,彻夜难眠。
这一辈子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自己手上曾经沾了那么多血,煞到了君颐,让人有半点闪失。
吴岚也赶回来守着,从每天检查一遍手术用具,到检查几遍,却还有会出现遗漏东西的幻觉。
他们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有君颐还能拿肚子开玩笑,说自己衣服一遮就是个土财主。
孕期九个多月,君颐就踩到青苔磕了一回膝盖,被郑澜自责地护在屋里,一个人顶着烈日将院子里的青苔都除了个干净,不平的路面都铺平整。
临盆的日子终于来临,三个人加上已经成为常客的张渝都挤在卧房里,空间一下子就窄了起来。
张渝负责进出烧水换水,吴岚负责接生,郑澜负责看着君颐。
床上起初还能打趣谈笑的人慢慢就疼地说不出来话了,疼也舍不得掐郑澜。但是在后来阵痛来袭之时,就顾不上了,嘴上忍住了呻吟,却不自觉地把郑澜的手握得不过血。
郑澜眼圈一阵阵泛红,给人擦汗的布巾都湿了两个,他后悔让君颐怀上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觉得半条命或者一条命都能给他,只要他好好的,什么都行。
吴岚还是头一回这么狠心,从小被师父疼着,后来被师兄疼着,性子软胆子小,现在压着君颐的肚子往下推,喊得嗓子都劈了,紧张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君颐觉得除了疼什么都感觉不到,亏自己还是个神医,现在常识都记不起来,耳边只有郑澜拼命喊他的声音,郑澜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嘴唇咬得血流如注,然后被用力掰开,塞进来一只手,他想也不想地就咬住了,手背青筋暴起,配合着往下挤肚子里的东西。
血腥味充斥着狭小的空间,君颐觉得自己要没力气了,妈的怎么这么难生,他再也不一时兴起吃那个东西了。
“君颐!君颐!”郑澜撕心裂肺地喊眼珠往上翻的人,眼泪和汗水啪啪地往下砸:“别睡!求你了……求你了!再坚持一下……君颐!”
吴岚接过张渝递给他的参片放进君颐嘴里,抹抹眼泪:“郑澜你喊他!喊他!”
君颐从来没觉得死亡这么近过,只要往松懈的方向迈出一步,就会走进暗黑的深渊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