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蜀,只怕现在住持用鞭子赶他,他都不会回去,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还多
此一举做那些无谓的帮忙,还不如趁大好春光四处走走,也不负来桃源一场
。青瞳跟在后面嘀嘀咕咕,不多会儿就被眼前大好风光吸引住了,兴致勃勃折
了几株桃花枝,再转过头,陶然已经绕过一座小山丘,身影渐远,青瞳慌忙
跑了过去,眼见便要追上,陶然突然停下,青瞳不防,正撞在他背后,鼻子
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他揉着鼻子正要埋怨,就见陶然抬手指向前方,欢喜叫道:“青瞳,你看,
那就是桃仙!”青瞳看过去,就见不远处桃林尽头的空地上有个小小土丘,一位白衫男人立
于丘前,身后还站了个五大叁粗的男人,青瞳眼尖,马上认出那人是他们刚
来寺里时碰到的刀疤男,两人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做凭吊。“你说的就是他?”青瞳问。没有回应,他转过头,忽觉手上一沈,陶然把酒坛塞给他,然后以飞快速度
奔了过去。“上仙!”愉悦声音从远处传来,男子觅声转头,见是陶然,眉头不悦地皱起,低声问
手下:“怎么回事?”刀疤男人看到陶然,也吃了一惊,自从那晚陶然出言冒犯后,他怕再惹主子
生气,就命人监视他的举动,没想到他此刻出现,居然没人来稟报,慌忙道
:“公子息怒,属下马上赶走他。”男人大踏步上前,想拦住陶然,谁知陶然在走近后突然剎住脚步,男人被晃
了一下,就见陶然玉笛在指间绕了两圈,别到腰上,一脸似笑非笑神情,端
的是少年fēng_liú,反倒让他拦也不是,退也不是,陶然眼神轻淡地扫过他,马
上便落在了白衣男子身上,拱手笑道:“一别数日,桃仙别来无恙?”白衣男子今日心情颇差,看到这张諂媚笑顏,更觉心烦,低声道:“阿中!”阿中跟随男子甚久,听他声音便知他意思,正要斥退眼前这个登徒子,陶然
的眼神却转到墓碑上,道:“原来是来祭奠故人……显妣沐氏……”他惊讶地看
男子,问:“这是令堂之墓?你们也有天人五衰吗?”“少爷!”青瞳抱着酒坛赶了过来,他身子小巧,跑得又快,阿中还在犹豫是否要拦他
,他已经跑到了陶然和白衣男子之间,看到刀疤男的手已经搭到了腰间佩剑
上,急忙叫道:“两位公子请息怒,我家少爷脑子不太好,说话一向口无遮
拦……”话说到一半,就被陶然拉开了,向白衣男子歉然道:“这是在下的小廝,没
见过什么世面,不懂规矩,请上仙莫见怪。”白衣男子眼瞳如墨,在陶然和青瞳之间转了几转,讥讽道:“他比你可懂事
多了。”“上仙何出此言?”男子冷笑,却不说话,青瞳被陶然气得要死,拉拉他衣袖,小声道:“这位
公子是暂居清风寺的客人,人家在祭先人,我们不要再打扰了好不好?”“是在祭仙人啊。”陶然看看墓前摆放的祭品,只是简单的清茶糕点,他拿过青瞳怀里的酒坛放
在了糕点旁,道:“即是祭奠,自然是要有酒的。”白衣男子本来对他的鲁莽闯入有些不耐,不过见他祭奠母亲,便忍下了,陶
然身上有酒气,显然又是喝醉了,他无需跟醉鬼计较,谁知陶然祭完,问青
瞳,“你刚才说桃仙也住在清风寺?”“是啊。”青瞳不认识白衣男子,不过有见过阿中,见这两人身上都带着不易接近的煞
气,生怕陶然再惹麻烦,拉起他想走,却被甩开了,陶然有些痴迷地看着男
子,脸上笑意盈盈,恍惚道:“原来仙人也喜欢寺庙这种清净地方,不知上
仙居舍何处?可容叨扰?”青瞳快气晕了,陶然今天明明没喝多少酒,怎么一直说醉话?还是酒不醉人
人自醉,一看到俊秀之人,他就魂飞天外了?跺跺脚,道:“人家不是仙人
啦!”“怎会不是?你看陶公子气宇轩昂清奇,普通人怎会有此气度?而且……”陶然突然伸手握住白衣男子的手腕,他动作太快,男子跟他距离又近,竟然
没有避得开,右手脉搏被扣住,男子脸色突变,阿中脸色也变了,手搭在剑
柄上,呛啷一声,剑身拔出大半,却被主人眼神横过,示意他按捺。白衣男子甩开了陶然的手,却见陶然看着自己脸露惊讶,怔了半晌,才道:
“你有脉搏的,难道你并非桃仙?还是你的修为已经登峰造极,可以把自己
完全偽装成普通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男子暗色眼瞳深处划过杀气,脸上却不动声色,拂袖而
去,四面飘落的花瓣被袖风拂起,随着他转身,翩翩飘到陶然眼前。白袖染满桃花香气,端的是绝艳无边,陶然看得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发现
男子已然走远,急忙跑过去,追着他的脚步,嘴角勾起微笑,风情不知觉中
流出,虽不比男子的冷清傲气,却另有份洒脱,笑嘻嘻道:“神仙是否并不
重要,相逢即有缘,不知陶公子可有意与在下推杯畅饮,不负大好春日时光
?”被纠缠不过,白衣男子停下脚步,问:“陶?”“桃花树下桃花仙,可不就是姓陶?”青瞳跟了上来,听到陶然的话,嘴巴撇撇,他知道这位陶二少又在占人便宜
,还好白衣男子没听出来,点了下头,道:“今晚相同时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