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生气,你找小鸢做什么?”
“我…我不告诉你。小美人儿,咱们可是拉勾了,你当心变猪头!”
“师兄,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炎灼拔腿就跑,也不理会炎焱的呼喊声。
炎焱一头雾水,“小鸢,阿灼他怎么了?”
谢凌鸢笑了笑,“没什么,你那好弟弟长大了。”
炎焱有些委屈,在谢凌鸢的手上亲了亲:“小鸢,阿灼小时候什么都和我说,你也什么都和我说,现在你们两个居然有秘密了。”
谢凌鸢吻了一下握着自己的双手,柔声道:“炎焱,这只是阿灼的秘密,不是我和他的,我只是他信任的朋友而已。我的秘密,你全都知道。”
谢凌鸢笑了笑,“炎焱,给你弟弟一点时间,你那好弟弟对你依赖惯了,什么也瞒不住你的。”
炎焱释怀一笑,“好。”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那小鸢,你想没想我啊。”
谢凌鸢脸上染了一层绯红,忙把手从炎焱手中抽出,“懒得想你。”扭脸进了内室。
夜幕降临,临近十五,月光高洁。甘露阁阁主柳榭邀众宾酌酒,炎焱与炎灼自然要随炎墟同去,谢凌鸢作为侍奴,自是没资格前往的。
炎焱依依不舍地拥着谢凌鸢,“小鸢,我去去就回,你千万别出去,好好等着我。”
谢凌鸢推了推他,笑道:“好了好了,我看不见,能到哪里去?快去吧,莫要耽搁了,失了煜熠宫的礼数。”
炎焱嗯了一声,还是不肯松手,谢凌鸢无奈,把身上的麻袋推出门,“快走,让我清静会儿。”
炎焱嘿嘿笑了笑,“那我走了啊,小鸢,乖乖等着我。”
待谢凌鸢点了点头关上门,炎焱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谢凌鸢独自坐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怎么回来了,忘…谁?”
来人哈哈笑了两声,“炎公子果真宽厚,待自己的鬼奴亲如密友,如此胸襟,真叫柳某惭愧啊。”
谢凌鸢对着柳千叶行了一礼,道:“煜熠宫的人宅心仁厚,是凌鸢的福分。柳公子,您若是来请我家主人的,他已经去了。”
柳千叶非但不走,还兀自坐了下来,“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来找你。”
“柳公子这话凌鸢不明白,不过今日柳阁主会客,柳公子身为独门长子,不出面怕是不成体统吧?”
柳千叶轻笑一声:“无妨无妨,我同父亲说了,今日练功荒废不得,他自会理解。”
柳千叶此时心中静如止水,谢凌鸢无法感知,他有些惧怕,但也只能强颜撑着:“那柳公子寻凌鸢,所为何事啊?”
柳千叶直勾勾地盯着谢凌鸢:“今日月光甚好,我有些私酿,想同谢公子分享,还望谢公子赏个光。”
谢凌鸢道:“柳公子抬举了,凌鸢只是一个贱奴,不配沾染柳公子的好酒。主人让凌鸢在房里候着,凌鸢不敢违背,柳公子还是请回吧。”
柳千叶也不生气,斟了一杯茶,晃了晃茶杯,悠然道:“主人?你们煜熠宫的鬼奴都能直呼主人名讳了,还能搂搂抱抱了,真是让柳某大开眼界啊。”
谢凌鸢心中慌乱,但他知道柳千叶对自己并无一丝爱慕之意,虽不知他有何目的,至少放心了些,“柳公子真是说笑了,凌鸢生前是名声不好,但还请柳公子莫要听信小人的胡言乱语,污了主人清白。”
柳千叶也不与他争辩,只是说道:“是柳某捕风捉影了。谢公子,你家主人,快一百岁了吧。”
谢凌鸢心下一惊,“那又如何?”
“不如何,千叶只是好奇,炎宫主素来难请,为何这次肯赏脸甘露阁呢?”他见谢凌鸢不说话,继续说道,“这面具师造弄人心,适合他们的酒着实难酿,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竟被我酿了出来,就在我的私酿中,连父亲都不曾得知。”柳千叶站起来,轻抚了一下谢凌鸢的脸颊,笑着说道:“佳酿自是要赠知己的,若是谢公子愿意同我交个朋友,我便赠与公子无妨。不然,知音难觅,我怕也要效仿伯牙绝铉,这酒也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谢凌鸢觉得,柳千叶并未欺骗他,他不知柳千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要是对煜熠宫好,他都愿意一试。谢凌鸢欠身道:“柳公子好意,是凌鸢不识抬举了。凌鸢眼盲,请柳公子带路吧。”
甘露阁中的亭台楼阁不计其数,也不知走了多久,柳千叶终于停了下来,四周无半点人声,唯有夜间簌簌作响的竹林和令人微醺的晚风。
“这里是我的私宅,清静得很。”
谢凌鸢不说话,柳千叶斟了一杯酒,递给了他:“今夜月光甚美,就是不够圆。”
谢凌鸢也不喝,把酒放到一旁,“不圆却未必残缺,人懂舍得,自然圆满。”
柳千叶淡淡一笑,“为何不饮酒呢?怕我下毒?”
“柳家把酒视若珍宝,自是不会去做这玷污之事。只是我已是孤魂,酒肉穿肠过,怕是什么都留不得,柳公子又何必糟蹋这佳酿呢?”
“说的是。”柳千叶拿起谢凌鸢那杯酒,喝了一口,轻叹一声:“谢凌鸢,你以前,多美啊。”
谢凌鸢仰头,感受着清凉的微风,轻声一笑:“柳公子,这是羡慕我?”
柳千叶没有回答,“你以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像现在,都没了脾气。”
“柳公子,你欣赏以前的我,可那不是我,让您失望了。现在的我才是我,改不了,变不了,我很自在,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