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的文佃听了这话,停了下来,问:“是哪家姑娘?可认识的?”
“不认识,没说是哪家姑娘,只说是故人。”
什么?文佃掐指算了算时日,急忙问:“那姑娘多大?”
“十八九岁左右,与早去的王小姐长得有些相似。”
“快、快请进来。”文佃急忙朝下人摆手,一张脸上全是紧张与惊喜。
待人进得门来,他看到那张曾经深爱的脸,眸中泛出了泪花,向前问道:“你是寒心?”
☆、第025章 颠覆天睿
寒心点点头,领着云仙云朵单膝跪地:“伯父,寒心回来了。”话一出心中的万千愁绪翻滚而来,竟是悲痛得无以复加。
文佃老泪纵横连忙扶起寒心,握着她的手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寒心泪盈满眶,极力忍住道:“不苦,只要还活着,能报仇寒心并不觉得苦。”
文佃思绪翻滚点了点头:“好孩子,没想到十八年了,老夫还能见到你,对了,你兄长冷情怎么没与你一同回来?”
“冷情在朝昌有要事在身,所以此次是寒心一人回来,报当年灭门之仇。”寒心痛苦的语气中露出恨意来,双手也不由得握了拳。
文佃看着寒心握拳的手,放开她叹了口气:“十八年了,寒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寒心向前一步,大声道:“不,当年我夜家满门尽灭,无道昏君竟连我等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若不是文伯父冒死相救,我兄妹二人早已死在那雨夜中,此仇不共戴天,寒心此生皆为仇恨而活,就算是死也要为仇恨而死。”
“寒心……”他还想劝她,却看到她眸中尽是痛苦和恨意,已容不下任何东西,也就因为那颗为了报仇的心,她才能在那么坚难恶劣的条件下活下来,他还能用什么言辞来劝她呢?
“罢了,反正老夫现在走投无路,皇上降下旨意,要老夫唯一的女儿入宫选秀,可是你采菊妹妹儿时大脑受创,早已痴傻成呆,如何入宫选秀,去了也不过是增人笑柄罢了,老夫奏明圣上,圣上毫无体谅之心,还揣测老夫是为蒙蔽,以图不让女儿入宫门。想老夫早年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老矣还落个欺君妄上的罪名,老夫愤恨难当,痛心疾首啊!”
他长串怨怼道出,一脸蒙冤受屈之色。
寒心也是气愤不已,破口骂道:“昏君无道,贪图美色,不体人臣,不顾百姓,此等昏君留着也是遗臭万年,还不如让我等除之……”
文佃赶紧阻了寒心,惊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这可是天子脚下。”
寒心雪颜一扬并不惧怕:“伯父放心,寒心定不会让你为难,寒心此次前来就是要代替妹妹入宫选透的。”
“寒心想做什么?”
“寒心要颠覆天睿,扬我朝昌国威!”
夜色微暗中,寒心笔直而立,一双星子似的眸子正闪着万丈光茫,全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气魄,她看似纤弱的身子里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等待时机爆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文佃仿佛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山峰立于面前,那么宏伟,那么气吞山河,让人不由得徒生敬意。
文佃算是默认了寒心的计划,除此之外他别无它法,神医杜荟曾为文采菊诊治过,早已结论无药可医,这个女儿必定要痴傻一世了。
这一日,文佃带着几个下人,来到女儿独自住着的小院,心中沉重万分。
这个院子自采菊受伤痴傻后便一直是她一个人住着,除了几个负责照顾她的下人婆子便不再有人过来,他这些年不曾来过,是因为他不忍心见到这个从小乖巧的女儿痴傻的样子,太让他心痛了。
他是自私的,不忍自己痛心却独将她丢在这个凄凉的寒院里六七年之久,而现在来看她,更是要将她关到地牢中,不让世人再见到她,换一句话说,就是让她自生自灭。
但是他的心是痛苦的,煎熬的,这是他的女儿啊,她身上流着他的血……
他皱着眉来到小院。
“相爷,您怎么来了?”守门的妇人四十岁左右,长得微微有点胖,看到文佃过来她明显是惊喜的,因为她已以有六七年没见到除了傻小姐以外的主子了,她快要疯了。
“小姐呢?”他听了听里面的声音,很安静,不像早年时候,没日没夜的闹。
“在睡着呢!小姐现在一日难得醒来几次,可安静了。”说着眼神有些闪躲,面上也紧张起来。
其实,是她和几个下人商量着买了至人昏睡的药来给小姐喝下,让她不要日夜不休地折腾,快要将她们给逼疯了。
☆、第026章 黑暗中臃懒的黑猫
现在老爷过来会不会是要接小姐出去?如果发现是她做了手脚,那她的老命可就完了。
“把门打开。”文佃对妇人扬了扬手。
“好、好。”她打开门忐忑地跟在了身后。
房间里还算干净,没有一点像神致不清的人所住,他走到女儿的小床上,看着那张陌生的脸,虽然痴傻却长得落落大方,白净娇嫩,若不是那年出事,她定是能找个好人家,幸福一辈子的。
他抹了抹泪花,坐在床上叫她:“菊儿菊儿?”
十七岁的采菊睡得很沉,没有因为父亲的叫唤而醒过来,又或者在她的脑中已经没有父亲这个词,她静静地睡着,呼吸声很平稳,像一个睡美人。
“老爷,小姐要睡好久呢!雷打不醒的,您事务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