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钟,吴颜才在梁歌的陪同下回到了学校的宿舍,彭城县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队的一位女民警把她们送了回来。
本来梁歌要送吴颜回家的,可吴颜坚持回学校不回家,她实在不愿去面对家中的父母。
回到学校的宿舍,吴颜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吴颜穿的是梁歌半路特地跑回来拿的一件红色的风衣,吴颜缩在宽大的风衣里面显得特别的萎靡。
而吴颜今天早上穿在身上的白色上衣、胸罩、丝袜甚至是内裤都统统留在了重案队,作为了物证。
此时的吴颜,头发显得很凌乱,眼睛因为过度的悲伤显得是又红又肿,脸上化的妆被泪水弄花了,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梁歌看着吴颜无助的样子,打心眼儿里感到心疼。她很想安慰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一个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需要背负的东西也许比案件本身更加残忍。
吴颜想到要好好洗洗,梁歌马上去烧水。可吴颜觉得就是在屋里简单的擦擦根本不解决问题,她需要彻底的清洗,彻底的冲刷掉方俊留在身上的所有的痕迹,包括心灵上的痕迹。
梁歌有些为难,这个时间外面的澡堂子应该都关门了,卫生间倒是有淋浴,可那是和供暖的锅炉连着的,现在是阳历五月,早就不再供暖了,也就没了热水。没有热水怎么洗?
尽管没有热水,吴颜还是坚持去卫生间去洗。五月的天气,晚上还是比较凉的,吴颜打开淋浴,从华洒中喷出的细细水流铺洒在吴颜光洁的身体上。
卫生间里吴颜没有开灯,整个是在黑暗中,只有从高高的顶窗上面透进来那么一丝月光。吴颜不想面对自己的身体,她从内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如果说第一次是迫不得已,那么这一次就是吴颜再拿自己的身体作为赌注,作为筹码,无论输赢,作为筹码的身子将永远的失去。
吴颜一遍一遍用香皂洗着身体,更是有些自虐的狠命揉搓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洗掉留在身上的耻辱。
她甚至用一盆一盆的冷水直接泼在自己的身体上,吴颜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一丝寒意,反而有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终于迸发的快感。
无耻的方俊最终还是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虽然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不择手段,但吴颜丝毫没有感到后悔,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至于过程可以忽略不计,这也算是对方俊另类的惩罚吧。
那冰凉的水从头到脚穿过自己身体的瞬间,吴颜仿佛觉得正在与过去的吴颜再做最后的告别,也是再向自己的少女时代做着最后的祭奠。
梁歌等了一个小时,看见吴颜还没有出来,就去卫生间找她,卫生间黑乎乎的,梁歌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答,只能听到哗哗的水声。梁歌害怕吴颜出事,有什么想不开的,于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在黑暗中光着身子蜷缩在墙角默默哭泣的吴颜。
梁歌把浑身湿漉漉的吴颜抱在怀里,吴颜在飘洒的水中放声大哭。
第二天,吴颜就病倒了,高烧不退。医生说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一周。吴颜严禁梁歌把事情告诉父母,梁歌只好和陆萍在医院陪伴着吴颜。
与此同时,方俊的案子也让公安局的头头们也很是头疼。
其实案子本身并不复杂,有被撕坏的上衣、胸罩、丝袜,吴颜额头上的伤痕,还有方俊背上的抓痕,以及吴颜内裤上面和法医妇检擦拭物上面的精1斑,再加上梁歌和四个保安的目击证言,这些证据都足以认定方俊的强1奸事实。
何况方俊本人也承认与吴颜发生了关系,只是一再狡辩是吴颜自愿的,是吴颜在勾引他,而不是他强1奸的吴颜。
只是方俊在被审讯的过程中,过去将吴颜灌醉无耻占有吴颜的事实,方俊自然是不会主动说的。而这次在这么多充足的证据面前,方俊的辩解就显得苍白无力了。
不过,案子毕竟涉及到县领导的亲戚,还是个年轻的副科级干部。为了慎重起见,重案队的易青又把当天所有和方俊、吴颜接触的人挨个调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吴颜没有诬告方俊的理由和必要。
而且几乎所有认识吴颜的人都是一致的认为,面对如此美貌的吴颜,任何正常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情都是可能的。
就这样方俊被拘留了,半个月之后被依法逮捕。
方俊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在男女朋友方面是随便一些,也多次教育过方俊,可方俊是表面应承,还是我行我素。
后来,好不容易结了婚,亲家还是县里的主要领导,方俊也年纪轻轻当上了县团委的副书记,方母觉得现在儿子该收收心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虽说对儿媳妇牛莉莉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态很不满意,但毕竟惹不起人家,也就忍气吞声将就过了。谁知突然出了这种事情,还是很严重的刑事案件。
她托人去找公安局的头头,可人家见面倒是客客气气,但说的都是原则性的话:什么放心,我们一定会客观公正的对待这个案子,什么能照顾一定照顾一定会依法办案的。可一点实际效果也没有,方俊该关还得关。
无奈,方母只能厚着脸皮去找亲家,谁知人家根本不见他,推辞说去外地学习了,让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亲家母出来见她。
说是这种案子现在让老头子去给公安局打招呼怎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