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儿的又名叫‘白罂粟花’,在一年十二个月中,有十一个月它是纯白无暇的颜色,那时候的蓝提花药性温和,可以制成各类药效不同的药粉,对人的心脏疗养有着巨大的疗效,属于有市无价的东西,天知道这东西培育起来有多难,老和尚这几年的时间精力几乎都花费在这儿上面了。
而这蓝提花到了第十二个月的时候,它的颜色会由白色渐渐增深颜色,有浓黑到艳紫再到夺目张扬的湛蓝,这就是它不断积累毒性的一个过程,在这过程产生期间,花的本体会自己生成一条专注灌毒,吸收毒素和释放毒素的小白蛇,目测也就小拇指粗细,不足十厘米长度。
这小白蛇天生天养,完全人工饲养不得,它从蓝提花生长的一开始就在花蕊里孵化,积累了一年的毒性,经过毒囊的蓄养,在不断吞吐过程中,让蓝提花吸收和释放这种毒性,而当蓝提花达到顶峰时期,完全变化成蓝色之后,它原本的功效就会变异,变成一种带有剧毒的花朵,而小白蛇的自身颜色也会与之同化,变成一种夺目的湛蓝色。
虽然它没有罂粟花那样引人着迷,沾染上瘾的魔力,但是却同样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效果,它能在身体潜藏一个多月之久,在你没察觉的时候慢慢腐烂你的内脏,直到最后一刻,你才会有所感觉,才能发现自己的身体内部老早就腐化成一摊血水了。
周冉身上的毒素经过一个多月的积累沉淀,早已伤及根底,要想尽快拔除毒素,只能用狠方法,先用药浴浸泡,理通他体内的脉络,疏导血管的流畅,让毒素加速流转的同时,辅以蓝提花加以克制,也该是周冉幸运,若是换了其他月份,恐怕就是老和尚也没法子救他了。
花蛇相伴,有蓝提花的地方就有小白蛇,平日里他都是从别处吸取毒素灌养蓝提花,天生有着吸收毒素的本领,老和尚在采摘蓝提花的时候还特意将小白蛇包拢其中,将他一并放进浴桶里,就是为了在周冉释放毒素的时候,小白蛇能及时得到吸收和清理。
老中医摸摸下巴,大概原理他是听过明白了,不过,“若是兰提哈的毒性被周冉吸收了怎么办?”
老和尚依旧神神秘秘的笑了下,没再答话,反而开始专心伺理眼前的蓝提花,他手上擦有苗寨族长特意给他的一种药粉,能够避免小白蛇暗袭,所以伺理起来也是自然随意又恬静无虞。
老中医也跟着蹲□来看花,瞧这花瓣蓝蓝的,花茎直挺挺,心里直咂嘴,他还真没看出来这玩意儿有什么稀罕的地方,说到这个,他对另一件事比较感兴趣。
“诶,我之前给你的那半本书,你是不是看得懂啊?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老中医撞了下老友的肩膀,兴致勃勃的问道。
老和尚一时没防备,差点没给一头撞进花圃里,右手及时后撑才止住姿势,顿时没好气的瞪了眼那爱作怪的老头,伸手揉揉鼻子,憋声憋气的回道:“我干嘛要告诉你。”
老头一手抓起旁边散放着的铁铲,作势要铲平了他最心爱的药圃,吓得那老和尚急忙跳起来阻止他,面容气得涨红,“等等,急什么,我说给你听就是了嘛,真是,”卑鄙小人,每次都拿这招对付自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骂我,赶紧说,我没什么耐心的,”老头扔下铲子,一屁股坐在泥土上,斜着眼看老和尚。
老和尚气得鼻孔冒烟,看到自家老友这么副无赖模样,心里也是无可奈何,面上不悦,但嘴里还是乖乖给他解释了,“这本书的前半部分我早在十几年前就见过了,那时候我还记得给你誊抄了一份译本,不过后来就不知道被你弄哪儿去了。”
“哦?你知道这书的出处?”老中医摸摸自己的脑门,无论怎么想都无法回想起自己十几年前是否有接触过这类东西,只能寄希望于自家老友,看他能不能勾起自己的回忆。
老和尚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那还用说。”
事实上,这书和他渊源颇大,在十几年前他还没定居此地,此处游学的时候恰好经过苗族,并无意间认识了苗族族长,后来相交甚笃,老族长也是爱才,才将那前半本有关苗族人控毒养盅的方法,林林列列的十几页,但是奈何老和尚自己不是苗族人,就算对这些玩意儿再敢兴趣,也是无法碰触。
当时他还很好奇为什么这书只有前半本而没有后半本,才听族长说起在他之前,那后半本被自己女儿的情郎给盗走了,而自己女儿却没有被一起带走,他说的满腹心酸,老和尚在知道是别人家的家务事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直到现在,他再次得到这后半本书的时候,才明白其中真相,看来胡金彪就是苗族族长女儿当年的情郎了。
相比起前半本书的那些控毒养盅的方法,如今他手上的这本书就显得弥珍贵了,里面林罗满目的写满了有关于毒物攻克的各类说明,以及最后一个炼制傀儡术的完整信息。
想来胡金彪当时是被这最后一项神秘的傀儡术给迷惑了心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不过,老和尚在看过胡金彪留下的那些有关于致幻剂研究的资料之后,心里对他医学上的造诣倒是敬意更浓了些,正因为他看过这后半本有关于傀儡术的秘术之后,他才更加惊叹胡金彪对这方面的天赋。
在华国,人们极其注重世代传承制度,就是在苗族也不例外,很多东西都是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