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坐在沙发上,听电视里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报读着,有关于张市长被抓进检察院之后所发生的种种,然后是人民群众的各类反应,有鼓掌称好的,也有持怀疑态度不发表意见的,当然,社会舆论方向始终是偏向正面的。
苏耀会这么干,周冉心里是丁点意外都没有,但是就算有穆南出手帮忙,那些政界人物也不会轻易献身说法,明里暗里的抨击暗示张秉恒过去的不堪往事,言辞凿凿间更是小小披露了下有关于苏耀他父亲苏政华与张秉恒的紧密关联,以及后边牵扯出来的一系列事件。无论这事儿披露过后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总之张秉恒的结局好不了多少就是了。
四月坐在旁边赶作业,这春节临近,她的作业却依然满满当当的没有动弹,今儿早上在周冉突然问起的时候才急急忙忙的跑去找作业本,这会子正专心致志的埋头写作业呢。
耳边是铅笔摩挲纸张的沙沙声,周冉侧着耳朵听着右手边四月写字的声音,思索着自己之前被林静娴教导的日子,自打回来之后就没有再上门拜访过她,打了电话过去不是刚好不在,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法儿见面,今天阳光正好,还是应该去林家大宅跑一趟的。
起身回房的时候,周华宁猛地从厨房里窜出来,语气有些奇怪的问周冉,“今天还要出去吗?”
周冉疑惑的点点头,“待会儿有事去林家走一趟。”
“霍先生也跟着一起去吗?”周华宁语气微顿,迟疑的问,手指在周冉看不到的情况下揪成一团,白皙的手背一片青筋暴起。
心里的疑问加深,周冉敏锐的察觉到周华宁的声音有些不对,手指磨蹭了下脚边的布料,敛了心思笑道:“他有事儿回家去了,哪儿能一直跟着我啊。”
只是临走的时候肯定派人来看着他了,这点周冉倒是笃定的很,他觉得霍文东现在变得跟上辈子一样神经质,一样的心思难测,什么都掩的严严实实的不愿说出来,自己跟自己在那儿瞎较劲。
周华宁好似松了一口气儿般,语调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笑意盈盈,细心叮嘱几句之后便扶着周冉走到楼梯口,让他一点一点的摸索上去,站在原地看他慢吞吞的步子,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
四月写完作业抱着本子蹬蹬蹬跑过来,“妈,哥呢,我作业写完了,他刚说好写完就给我买好吃的芒果布丁的。”
周华宁揉乱她的脑袋,指指楼上笑道:“小馋虫,你哥刚上楼去了,先玩儿去吧,别吵到他。”
四月‘哦也’一声,扔下本子就甩下周华宁跑开了,留下周华宁自己轻叹一口气儿,神色恹恹的走到一边去翻看自己这几天刚买来的书籍看,只见那书本上边写着‘正确看待同性恋的存在’。
那天,在接收到霍文东明目张胆的表示,他和他家儿子那种明显过于亲密暧昧的关系之后,心也跟着乱糟糟的,她的想法儿跟很多普通人一样,她觉得同性恋是病,喜欢男人是不正常的。
抓了包包急急忙忙的跑去医院找老中医,在她看来老中医手段高超,一定能够治得了周冉的病的。
哪知老中医当时却只是轻轻一笑,满不在意的摆摆手,“男人喜欢男人这自古就有,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无法磨灭抵消的存在,只是喜欢的人性别与这社会的大方向发展有所相悖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了。”
周华宁无法表达自己在确认自家儿子确实和霍文东有着难以言喻的关系之后是怎样的心情,但是在听到老中医这样漫不经心的回答时,心里却替周冉松了一口气儿。
以往在家乡也曾听人说过男人喜欢男人的事儿,而在当时,那对被曝光的男性情侣所遭受的待遇就要苛刻的多,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像看待病毒似的避着躲着,虽然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但人们对同性恋的不宽容她却是看在眼底的,在担心自家孩子是不是病了之余,却也跟着紧张周冉以后是不是也会被人这样轻视瞧不起,老中医的话儿也在某种程度上也给了她一种肯定和安慰。
“难道真的没法改了吗?如果,如果我多给冉冉介绍些女孩子,让他多接触接触是不是就会好很多,”同性恋这条路太难走了,周华宁不愿意看着自己骄傲的孩子被人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待,如果能有方法改掉它,无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承担。
老中医瞟了她一眼,掩下心中的复杂心思,笑着解释道:“同性恋大多是先天性的,你还当周冉是那些青春期的小孩子嘛,不一样,他们不一样的,他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就算没有霍文东,也改变不了他喜欢男人的事实,”顿了顿,想起某个吝啬的男人,再想起之前听他助理说的那本珍稀医本,那心思陡然转的更快了,“再说了,如今这局面不是你随便掺一脚就能改变了的,不若顺其自然,就当作没发生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分担忧也无济于事。”
后来她又去书店买了好几本这样的书籍,顶着店员奇怪的眼神,眼神坚定的抱着书回家了。
周华宁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她改变不了自家儿子的性向,那她就努力做他的坚强后盾吧,也许她还是想的太天真了一点,但是对于周冉,她首先是一位母亲,她爱她的孩子。
周冉回到房间之后就感觉心中一阵躁动,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走到门边毅然锁上门,走进浴室了闪身进到空间里。
进到空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