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冽停了脚步,有些疑惑地看著恒洛彻,“你认识他?”
“嗯。”恒洛彻没有否认,“白天事情太多,所以没能认出来,只觉得有些面熟,现在细细想来,就知道在哪里见过了。”
泠冽看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那日在恬颦殿与折堇亲热的人就是他。”恒洛彻不禁苦笑,“折堇对他有情吧。”
泠冽皱了皱眉,往前走,“你这般怀疑他,实在有负他为你所做。”
“此话何解?”恒洛彻跟上去。
泠冽冷冷看他一眼,“你以为我为何要冒这麽大危险救你出来?你的生死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恒洛彻一愣,“是堇?”
“没错,那日虽是潮汐挟持他,但若没有他,我们就必死无疑。为了报这个恩,自然得帮他一次。”
话正说著,就到了一个破旧的宫殿,泠冽带恒洛彻走了进去,“你现在这休息一下,等明日行刑之後另做打算。这里虽破旧,却十分安全……你怎麽了?”
只见恒洛彻面容惨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这里,是小时候,我跟若白哥哥找到的地方,若白哥哥很喜欢这里,不愿意让别人踏足,就在外面设了阵法,虽然他那时年纪尚小,但设阵的能力却是很强,没那麽容易破的。你怎麽会知道这里?”
泠冽一愣,殿下啊,你怎麽不说清楚呢?这让我怎麽回答?
“是若白哥哥让你救我的?”
泠冽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没错,是殿下要我来救你的,殿下本就不想杀你,但柯涯非要你死。殿下根基还未稳,要是违他的意,恐怕会很麻烦,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是堇托你救我的吗?”
“啊?”泠冽一时傻了眼,这该怎麽回答呀?难道要说折堇就是殿下吗?那样的话,殿下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不能说吗?”
“不是。”泠冽连忙否认,绞尽脑汁地撒谎,“是折堇来求我的,而我也答应了,可是後来殿下又命令我救你,所以这两件事不矛盾。”
恒洛彻点了点头,似乎没有怀疑。
泠冽才舒了一口气,好险啊,“不过,你恨殿下吗?”
“我为什麽要恨他?”
泠冽想了想,“他抢了你的江山啊,这样你不恨他啊?”
恒洛彻摇了摇头,看著月色,“他那是身不由己,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吧。毕竟血海深仇,不是那麽容易就放下的。”
“是吗?”不过,就算你不恨殿下。但如果你知道折堇就是殿下的话,就一定会恨他。看来,这件事必须好好瞒著,不能有任何差错。
☆、残月的克星
次日。
恒洛彻醒来时,就没看到折堇,旁边的床单还是暖暖的,看来没离开多久。
翻身下床,随意披了件衣服,就想去找他。
手刚放到门上,门就自动开了,接著就听到泠冽的声音,“你醒了?要去哪里?”
恒洛彻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泠冽,“折堇去哪了?”
泠冽愣了愣,“他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就回恬颦殿了。”
“为什麽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一想到不能时时刻刻见到心爱的人,恒洛彻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麽闲?”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恒洛彻愣了愣,不是泠冽的声音,稍微往前走了一步,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正是他心目中的情敌──残月。
泠冽不禁皱眉,“残月,你能不能懂点礼数,这麽说话很过分。”
残月冷哼了一声,“我干嘛要对他客气?”
“殿下要你来照顾他,他现在就是你的主子,你当然得客气一点。”
残月不以为然。“一只失势的丧家之犬也能当我的主子,别笑死人了。”
泠冽看到恒洛彻脸色发青,真想好好打残月一顿,却也只能暂时吞下怒气,“这是殿下的命令,你要是不愿意遵从,自己跟殿下去说。”
“殿下他到底怎麽了?为什麽非要我来照顾他?”残月也是一肚子火,“殿下习惯我照顾的,现在反而让你去照顾他,而我却要来照顾这个人。”
泠冽冷哼了一声,“自己做了什麽,自己难道不清楚?你还是乖乖听话吧,那样殿下也许还会再重用你。要是恒洛彻有什麽闪失的话,你也知道会怎麽样吧。”
残月皱了皱眉,虽然不甘心,却也没再说什麽。
“还有一个人……”泠冽停顿了一下,“跟你一起照顾他。”
残月疑惑,“是什麽人?”
“就是我。”所谓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指的就是这个吧。
“不会吧。”残月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惊慌,忙转过头。
“怎麽?这麽看著我,想我了啊?”只见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走了进来,一见到恒洛彻便行了个礼,“公子,香凛有礼了。”
恒洛彻还未有所反应,残月却大吵大嚷起来,“为什麽你也过来了?你不用照顾夫人吗?”
“夫人已经进宫了,现在大概在和皇上叙旧吧。”香凛似笑非笑地看著残月,“虽然夫人已经习惯我伺候了,但为了皇上,割爱也未尝不可。毕竟,像你这只充满野性的动物,除了皇上和我,没人可以驯服吧。怎麽?不欢迎我啊?”
虽带著笑,但残月仿佛能从她眼中看出杀意,连忙说:“怎麽会呢?你能来再好不过了。”
“是吗?”香凛笑了笑,“那我们就一起好好伺候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