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辰马父亲的总公司在东京,他早两年毕业后父亲将他办进东京的中学,首都的教学条件比其他地方好。这么着,辰马说通了家里人,以收养名义将坂田银时从看护设施接了出来,让他长期住在自己家是有些困难,但替他找住处和学校还是可以办到,周折了一年,坂田银时才进入一所普通中学就读国中,在入学的第一天遇到了土方十四郎。这也就是他比土方大一岁却同级的原因。
在东京上学的日子,适逢学校假期,高杉和假发便一起乘车到东京来,来和好朋友相聚。当时假发在北海道函馆市一所寄宿制男校就读,而高杉进入了伊达市的私立中学。
大概就是从上国中时开始,高杉开始抽烟,人也有点变了,大家谈得热络他却在一旁沉默不语,偶尔开口也净是火药味很浓的话。
“好人都不长命啊!”高杉常挂在嘴边的话。
高杉的父亲是他爷爷小老婆生的,在家族里没有地位,加之其父性格懦弱,受了叔伯挤兑也只会闷在自己屋里喝酒。爷爷是家中的大家长,具有绝对权威,家里人就算不满嘴上也只能唯唯诺诺,但老爷子偏宠高杉晋助一人,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孙子投脾气,还说将来把地、宅子和财产都留给他。家里其他人为了谄媚老爷子便极力在他面前表现出对高杉晋助的疼爱。婶婶带他来松阳老师的茶道教室也是为了告诉老爷子其实他们家有多么喜爱晋助这孩子,实际上,来了茶道教室,婶婶就将他丢在屋外根本不管,大概巴不得他给别人拐走才好。
爷爷大约是在高杉晋助高中二年级时去世的,打那以后,家里人为了争夺财产打得不可开交,记得有一阵他一回家就能碰到律师。这么过了一年,他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早上,他父亲在他屋里桌上找到一张字条——“我烦透了你们,不会再回来”。他卷了家里一大笔钱独自跑到了大阪,这个计划大概是从爷爷一去世就在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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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代官山,土方在常光顾的内衣店买了一打内裤和袜子。
“为什么给我这些啊?”坂田银时掏出一条内裤,两手撑住,抻了抻。
“内衣和袜子当然要常洗常换,多备一些怕什么。”土方在矮桌前盘腿坐下,掏出烟夹,环视客厅,“家具还没有送回来?小鬼们呢,还没放暑假?”
“快了,快了,这礼拜之内吧。啊啊,这就要到暑假喽。”坂田银时回答,“哎,为什么是三角的,我喜欢平角裤诶,绝对是平角比较舒服吧?”他说的是内裤。
“啊,就想看你穿三角的。”土方吐出一口烟,理所当然地说,“三角形的比较性感吧。”如果内心也能像内衣一样,可以根据我的喜好调整就好喽。
“呸!这算什么理由,我不要,你拿走吧。”
“喂,拿回去我也没用啊,特地买给你的,平时我也不穿这类的。”
“嘿,我也不穿!我不要,啊啊,算了,拿去送给长谷川好了,他一定欣然接受。”
“那是谁?”土方问。
“呃,就是一个大叔,附近的无业游民啦。”坂田银时搔搔头解释道。
“你们关系很好吗?”土方吸这烟说。
“啊,这倒谈不上吧,就是经常见面喝喝酒,打打柏青哥之类的。”
“哼。”
“这又怎么了?”坂田银时将脚搭在土方腿上,抠着鼻孔问他。
“没怎么,改天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吧,我也想和他一起喝喝酒,打打柏青哥,我还可以请他去我们的店里玩。就是你刚说的姓长谷川的家伙!”
“嘁,人家消受不起啊。流氓请客的那些店,怕都是坑钱店吧?啧啧,别有用意啊。”
“才不是!像你说的,那家伙,要坑他,也得有可坑的地方吧!坑个失业又负债累累的家伙有啥用?根本捞不着好处。”土方将烟蒂扔在塑料烟灰缸里。“你有喜欢的人吗?”正想问,某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由得转头去看。在客厅靠窗那面墙右边的角落上,那把深棕色的木刀赫然立在此处。盯视木刀的时间里,他脑中浮现出一些模糊却感到熟悉的光景。
坂田银时发现了他的目光,随即说:“好像和你说过吧,运动不足的时候也会拿着挥几下。”
“那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土方指着木刀,刀柄出有刻有毛笔写的“洞爷湖”三个字。
“那个啊,”坂田银时踹了土方两下,“感觉很顺口,于是就教人写上喽。噢,这把木刀是从电视直销节目中买的,嗯,对方服务还不错呢!”
“是这样。”土方略略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
“话说回来,”坂田银时又踹了他几下,“你隔几天就跑过来一趟,最近又很闲吗?”
“还好。”土方含糊应了一声,再次掏出烟夹,歪着头想了想,没有取出香烟,将烟盒放在矮桌上,“你对市售成药,兴奋剂那类东西怎么看?”
“哎,我记得那个谁说过来着,想致幻很容易啊,只要望着天空发呆就可以了。”
“喂喂,不对吧,是望着窗外发呆吧,那是鲍勃.迪伦说的。”
“咦?真的吗?那家伙说的?”
“没错,想要拥有致幻的经历,什么都别干只要望着窗外发呆就好了。大致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土方翻翻眼球,望了下天花板。前天原宿站前街在他们店里工作的一位小姐因吸毒过量死在店内卫生间里,是接近黎明店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