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冰雪心中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流淌在心间。
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却只觉得这句话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潮澎湃…
“冰雪,既然把我留在你身边,那就让我一直呆下去吧…”物极必反,越是帝王,就越是高处不胜寒。
她忽然间的转变,似乎是奏效了。
“雪飞琼,朕…”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自称我好不好?你除了是皇帝,还是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啊,如果一直端着你帝王的威仪,那样太累了,你会受不了的。”雪飞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搭在那绣着凤纹的白袍上。
“如果可以,休息一会吧。”雪飞琼随意的一句感叹,让花冰雪想起了她的姐姐。
姐姐还在的话,她才能心安理得的休息,可是姐姐不在,她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了。
伙伴,亲人,可终究也只是凡尘过客,百年归老后,她还是要留在人世经历别人的生老病死带给她的折磨。
“你回去吧。”
“不,我要给你磨墨,这里没有别人,就让我帮你吧。”雪飞琼说完,自顾自的又磨起来。
她就不信,花冰雪还能找人把她叉出去!
毕竟,她可是没做什么过激的事。
花冰雪长叹一声,最终对着雪飞琼道:“随你。”
执拗的人有很多,例如表哥,例如飞琼。
大不了,她再抹去她一次记忆,直接将她送回她的老家好了。
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爱上她?
若第一次是因为她的相救,还有她以为她是若彩所以对她的温柔?那第二次呢?
明明她冷若冰霜,对她冷酷至极啊!
在皇宫之中,有关于女皇陛下的消息,总是最先被众人所知晓。
让慕雪漓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冰儿竟让那个女子留在了冰凝殿中。
“虽说女皇陛下此举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但是或许也只是因为她和若彩公主长的相似吧。”丁浩楠如此的劝说着慕雪漓,可心头却有难以抹去的怪异感。
他和幻暝都见过飞琼,可那时的她却不是现在的她。
仿佛是一夜之间,她便消失了,再出现,就像是彼此第一次相见的光景。
究竟,冰雪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和幻暝无从过问,也只能帮他隐瞒。
“正是因为她们相似,我才觉得奇怪,为何不与清雪相似,为何不与其他人相似,偏偏是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若彩!这太蹊跷了…”他承认,他嫉妒了,嫉妒冰儿对那个女子的与众不同。
她们终日呆在一处,难免不会日久生情。
丁浩楠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喜欢,那就由她去吧。”花幻暝一边批阅着刑部的折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幻暝,你…”
“她是个不易回头的人,就算如你所说真的事有蹊跷,她不信那又能如何?更何况,以她如今的能力,除了忆冰的修士,谁能真正伤的了她?关心则乱,总要有证据才行。雪漓,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姑且等这次选秀之事过了,再见分晓吧。”花幻暝的话语中满是平静。
雪漓是用情之深,深陷其中,所以才关心则乱。
而他,只想默默的守护,看着她一点点的成长。
成长过程中,他当不了狂热的追随者,那就做安静的一个旁观者。
三个男子正在各自心思中,便听宫女前来禀告道:“女皇陛下派了人来。”
前来此地的正是跟随着花冰雪回到花影的苏凡轩:“臣苏凡轩,见过瑞王殿下,慕大人,丁大人。”
“苏大人前来,不知女皇陛下有何事吩咐?”恰是他们凑在一处,他就来了。
他们的行踪,冰儿还是知道,只是却从不垂怜任何一个,有时候,他真希望她多情一点,也总好过绝情。
“女皇陛下口谕,着令瑞王殿下,慕大人,丁大人同臣一起,为此次选秀之赛的女子画像评分。”此言一出,瞬间,慕雪漓‘腾’的一下起身,丁浩楠和花幻暝则是脸色一黯。
“男女有别,我等四人皆为男子,这…”花幻暝紧皱着眉头,冰雪这么做,意图太明显了!
“女皇陛下说,只有男子才能择出符合大众审美的女子,若是几位得空,现在可以同凡轩一并前往,那些女子画卷现在被放置在礼部的大堂中。”这是通知,不是商议。
慕雪漓的一只手握成拳贴在冰凉的桌案上,他只能听命不是吗?
冰儿,你让我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可唯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你将危险的人留在你身边。
我决不允许!
在冰凝殿吃着点心的雪飞琼忽的鼻头一酸,一个巨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啊…啾…”难道是得了风寒么?
不会吧,她怎么可能会生病呢?
悄悄看了一眼花冰雪,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的聚精会神。
当皇帝每天都是批折子和看书吗?她一整天都在一个屋子里,不累的慌吗?
去了隔壁间净脸洗手,似是水晶材质的水盆清晰的倒影出她的脸,那是一张她从死去的人那里借来的脸。
从她有记忆以来,自己便就是这个模样了。
是义父给了她生命,若彩姐姐死去了,而她又是一丝游魂,所以,义父便把若彩姐姐的脸给了她。
她本是天地间漂泊的一缕魂魄,是注定要消亡的,可是,遇见了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