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倒是将所有文人都一棍子打死,便有御史大夫纷纷上言反驳。
一时朝堂嗡嗡,扰得人心烦意燥。
“够了!”帝王骤然怒斥,朝堂一时寂静无声,然后又有私语声窃窃响起。
萧竞身为帝王,以“仁”、“明”备受人推崇赞誉,亦宠得那些臣子,颇为不会看帝王脸色,上谏劝行毫无顾虑。
萧竞垂下眼,疲惫地长叹一声:“摄政王殿前失言,罚闭门思过一月。苏淮岸罚禄三月。散了吧。”
太监尖锐的声音随之响起:“下朝——”
众人齐呼万岁,然后散离。
萧鸾站在大殿中央,看着丹陛之上的帝王。
萧竞转过身,眉眼之间全是疲倦:“你怎么还不走?”
萧鸾高高昂起头,眉角眼梢,全是倨傲。
这样对峙半晌,萧鸾骤然转身,跨步离去。
帝王的声音从身后遥遥传来。
“此次禁足,由齐熙全权看管。若出了什么意外,朕第一个取他人头。”
萧鸾的背影顿了顿,不曾回头。
他刚出了大殿,便有一队禁军围上,一路护着他进了王府。
萧鸾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吃不喝,也不让任何人入内。
郭子平、裴老、齐熙,乃至全聪明,都轮番在屋外劝过,不起丝毫作用。
萧鸾倚在窗前,淡淡撇一眼院中众人:“除非他来。”
全聪明无奈,只得再去皇宫中给那位传话。
兄弟俩置气,苦的真是他们下人。
已经过去了五日,上元节也眼瞅着到了跟前。
只有北疆战事,毫无起色。
萧鸾靠在桌前,望着那瓶中枯梅。
两株枯梅,干瘪遒劲,相互倚靠纠缠着。
萧鸾伸出手,缓缓摩挲其中一枝:“他不信我……他是皇帝,我无计可施……”
然后将脸探过去,像是耳语般,对那枯枝低诉道:“我……我喜欢他。可他九成也不相信……他定觉得我别有居心。”
随之惨然一笑:“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哦,有人会……顾沐容嘛。”
他脸色苍白,唇上也褪了皮,现出血痂来。
“我该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