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皇子的剑法诡异却充满诱惑,好似没有章法,却能完全的牵制自己手里的剑,就像自己成了他的傀儡,陪着他在月色里翩翩起舞,他不像慕容九那样锋芒锐利,而是人和剑融合在一起,人到剑到,在一片片寒光闪闪中,他很优雅却更加的残酷,那挥出的剑都准确无误的刺向身体重要的位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风姿,华丽的就像死神露出最美的笑容,诱惑着你情不自禁的踏进地狱。
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纯净的像蔚蓝的湖面,能照印出自己的身影,没有煞气没有冷冽的气息,就是纯粹的享受着挥剑刺入的快感,鞑靼剑客心惊胆寒,他的师傅曾说过,这个世界有些人就是剑,剑就是人,他知道他碰到了,手臂发麻,剑脱手而出飞舞着抛向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摔落在地,清脆悦耳的声响,寂静,无忧握着剑,剑尖上的血珠缓缓的滴落,一滴又一滴,声音很轻却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血滴落的声音,就像滴在心脏上。
鞑靼人垂下眼帘,黝黑的肌肤渗出薄薄的汗珠,藏青色的衣袍上朵朵小红花绚丽的盛开,他竟然都没感到疼痛,似乎四皇子只是随意的轻描淡写的画了几笔,如果这是战场自己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沙哑低沉的嗓音脆弱无力“你赢了”
无忧看眼鞑靼人身上绽放出鲜红的花朵,清醇淡雅的声音干净而明亮“父皇,儿臣弄伤了他,派太医给他看看吧”
萧苍昊责怪的语气道“无忧,只是比剑而已,瞧你没个轻重的,伤到客人,还不跟客人道歉”
无忧等剑身的血滴干净后捡起地上的剑鞘,剑入鞘,干净的声线响起“对不起,我不该刺伤你,可是我的剑出鞘就要沾血,要不然不吉利”
他暗自想这样说的话以后找他比剑的人会少了很多吧,此言一出,想请教无忧剑法的皇子和侍卫们都把这想法压在心底,谁也不想像这个鞑靼人一样,身上被刺了好几个窟窿,鞑靼剑客声音低落的回道“我要谢谢四皇子剑下留情”无忧满脸无辜的回望着鞑靼剑客,打架没威慑力的话不是白打了,只能杀鸡儆猴,炮灰你了。
萧苍昊强忍着笑意,温润的语气道“来人,带客人下去疗伤”在太监的服侍下鞑靼剑客离开了大殿。
萧苍昊朝无忧伸出了手,薰薰暖日般的笑脸“无忧,来父皇这”
无忧真想抓着萧苍昊的肩膀摇晃,父皇你疯了吧,那是龙椅,你是想害我吧,太后妃嫔,太子皇子们,文武百官脑海里都冒出一句话,皇上对四皇子的宠爱也太过了点,但现在有鞑靼人在,太后也就闭嘴没有反对,大臣们也基于同样的理由保持沉默。
无忧慢悠悠的走上去,把手搁置在皇上的手上落座,秋水盈盈的眼眸望着萧苍昊,清脆的喊了声“父皇”萧苍昊嘴角抿起,眼神柔和,低沉沙哑的嗓音道“小家伙,你知道你刚才有多美吗”
无忧愣住了,这算挑逗还是调戏?嘟着嘴不乐意的口吻“父皇,儿臣是男的”
萧苍昊低低的笑“父皇知道,那种美跟男女没关系,父皇喜欢你挥剑时的气势,美的惊人,朕想死在你剑下的人必定是心甘情愿”
无忧眨了眨眼,纯洁无辜的眼神望着萧苍昊,天真无邪的语气“父皇,儿臣不喜欢杀人”
萧苍昊握着无忧的手,眼含情意“朕知道,无忧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无忧灿烂的笑容令萧苍昊心发软。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不应该把无忧置在风口浪尖,可那刻却无法遏制的想触碰着他,哪怕就是简单的握着他的手,挨着他坐在一起也觉的满足,无忧像个傻孩子时他只有浓浓的疼爱,就像父亲疼爱着孩子的心态,可每当无忧变的不太像无忧时,他也就变的不像父亲了,就像此刻。
皇上尊贵大气,四皇子纯净如水,两者完全不同的气质,却能相依相容,坐在一起有种外人无法介入其中之感。
歌舞继续,娇美的宫女们行云流水般穿梭,美酒美食源源不断的供应着,可大家的目光都悄无声息的落在高台上的父子俩身上,不知道皇上说了什么,四皇子梨涡荡漾,面如桃花,一直知道四皇子很美,此刻却觉的这绚丽的色泽,只有皇帝坐在他身边才能不黯然失色,也只有帝皇身上的尊贵威仪才能压制住这份艳丽,如此的和谐。
太后和皇后见到此幕不约而同产生一个念头,那就是四皇子该大婚了。
鞑靼使团都沉默着观看歌舞,脸上笑意盈盈,但心里却是不太好受,虽然是自己这方的人挑衅在先,以为没有了慕容九就没人可以赢宗勒,就算是鞑靼先求和的,也想给景朝一个下马威,刚看到四皇子时,大伙并没有真正的担忧,宗勒会输给慕容九,不一定代表输给慕容九的徒弟,然结局却让大家失望了,宗勒完败。
曾和慕容九交过手的长布勒眉头紧锁,用鞑靼语轻声的道“他真的就是四皇子?那个传言里痴傻的皇子”
合术回想关于景朝皇室的情报,很肯定的用鞑靼语道“四皇子萧无忧,年十五,慕容皇后的次子,师从景朝大才子秦子期,虽天生愚笨却深得华帝的宠爱”
木术眼神瞟上高台,叹息般的语气“这般容貌却是个傻子,真可惜”
长布勒深凹的眼睛露出锐利的光芒,嘴角勾起灿烂的笑“是傻子那就好办”
凤仪宫,盏盏宫灯把宫殿照耀的通明,太后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语气和蔼透着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