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恨倒了两杯茶,比起酒来,他其实更爱喝茶。茶叶在茶杯里浮动的感觉,就像他漂泊不定的人生,随着流水沉浮。
这是一种认同与共生感。
所以当他来时,女人从来不摆酒。
萧离恨很受用,聪明的女人懂得按照他的喜好装扮,因此他喜欢这女人。
他坐在桌前品茶,面向帘幕后的床,他知道女人就在那里,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女人。
女人走了出来。
她不一定是逍遥林里最美的女人,但一定是最冷的。
她没有笑,对于风尘女子来说,没有笑容是致命的,但她不笑的时候却比笑更吸引人。男人大都是贱骨头,越是看多的东西越不懂得珍惜,逍遥林里会笑的女人太多了,只有不会笑的才是珍品。
女人年纪已经不轻,但味道和风韵却丝毫不减,她怀抱琵琶,冷冰冰地坐到萧离恨面前。
“你不喝茶。”萧离恨将斟满的茶杯推到她面前。
“你知道我找你。”女人冷冷地瞥向萧离恨,对茶不屑一顾。
“我知道。”萧离恨吸了吸茶香,好像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样,表情迷醉。
女人蹙起柳叶眉:“那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是喝茶的时候。”
“现在不是,那什么时候是?”萧离恨眼里带笑,喝了一口茶。他喝茶的时候,眼睛会越来越亮,像启明星一样,“你不也抱着琵琶?”
“但我的琵琶不是用来弹的。”女人珍爱地抚摸着琵琶弦,只有这时候,她眼里才浮现一丝暖意,“是用来赠人的。”
“哦?赠给谁?”萧离恨用茶盖拨着茶面,笑得漫不经心。
女人嗔怪地瞪他一眼,轻咬着红唇:“你说我能赠给谁。”
萧离恨道:“我不知道。”
女人瞪圆了眼问:“你不知道?”
萧离恨无辜地笑道:“不知道。”
“你……”女人一恼,想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绷不住地笑了,“你真是,让我说什么好?”
她笑起来很美,这种美只有萧离恨看过,因为她只在他面前露出过笑容。
“你不用说,你只要跳支舞给我看就好,”萧离恨微笑道,“听蓉姑娘。”
萧离恨从不说甜言蜜语,他只需要喊一个姑娘的名字,那个姑娘就会被他迷人的嗓音迷倒。听蓉想板着脸不理他,却在听到他声音后,全身像过电似的酥麻,生不出气了。
她将琵琶塞到萧离恨怀里,转背向他,她的声音因此变得模糊不清,难以捉摸。
“你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舞蹈,你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看,因为以后你再也看不到了。”
萧离恨一抬起头,不笑了。
听蓉已全身赤.裸。光滑白.皙的肌肤笼罩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辉,她的身体很美,线条匀称,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足以让男人迷醉。
可惜,她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生生让她身体多了几分煞气。
萧离恨叹了口气:“他不该这么对你。”
“但他却这么对我了。”听蓉的声音还是模糊不清,但仔细听,能听出其中暗含的怨恨,那是一种铭刻到骨髓里的恨意,“所以,你要不要对我好?”
“我一向对你好。”萧离恨变得非常温柔,“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
“你知道就好。”听蓉转过身来,她开始扭动躯体,婀娜多姿地舞动。她的舞很冷艳,举手投足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她扭得像蛇一样,然后冷冷地贴到萧离恨身上,用力一推,萧离恨倒在了地上。
两人的肌肤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紧紧相贴。听蓉丰满的胸脯贴着萧离恨胸口,萧离恨只需要低下头就能看到那条优美的沟壑,并将那雪白的肌肤握在掌心。
萧离恨没这么做,他嘴角挑起迷人的弧度,单手搂住听蓉不盈一握的腰肢,闲适地享受美人在怀的美好。
听蓉见萧离恨反应不大,轻咬下唇,跨坐在萧离恨腹下三寸的敏.感地带,继续扭动腰肢。
正常男人在这时候会撑起了小帐篷,萧离恨还是很平静,他眼睛越来越亮,笑容也越来越深。
听蓉有些急了,柔若无骨的手钻进了萧离恨衣内,准备碰到胸膛。
“这么快就忍不住?”萧离恨嘴角一弯,蓦然抓住她右手,另一手迅速点上她的穴道。
“你……”听蓉愕然的瞬间,她的衣服已罩在了她赤.裸的身躯上,“你什么意思?”
萧离恨笑着抚摸听蓉的脸:“女人,总归要对自己好一些。”
萧离恨不会说情话,他对女人的温柔,就足以令女人动心。
听蓉是女人,她也逃脱不了对温柔以待的渴望,她身边有很多男人,但那些男人只把她当取乐的工具看待,没将她当女人。
萧离恨不一样,他是在以对女人的口气,对她说话。
听蓉是怨的,她不想承认在那一刻动心的自己,所以她看向萧离恨没有反应的下半身,用最大地恶意嘲讽:“我看是你不行。”
这是一句侮辱,男人通常听到这种话,都会用暴力的手段令女人屈服。萧离恨没有,他摇头笑了笑:“你错了。”
听蓉冷笑:“我错在哪?”
萧离恨笑道:“听蓉难道没告诉你,我对女人没兴趣?”
听蓉脸色一僵,目光闪烁:“你在说什么?”
萧离恨笑眯眯地翻开听蓉掌心,只见她的指缝间夹着三根透明的细针,针泛着蓝光,这分明就是要人命的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