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行拍拍他的肩,虽点头,面上的无奈和为难却不减:“此事难办,其解药之难寻你是知晓的,若赤骆堂真是计划报复,解药是万万不会给我们的。”
林磊这时忽然站起来,手握拳头的狠狠砸在桌子上,碗碟皆震得叮当响。林磊用力过猛,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怒目切齿道:“那就打得他们交出解药,一个残败的赤骆堂,我就不信他们能能耐成什么样!”
华淇这桌只剩自己和白冰两人还坐着,于澜清虽坐那,但不似那些面色各异之人,只单单坐着,脸色淡淡,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左良驱现在正怒悲交加,看到于澜清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闲样,气不过又将矛头指向于澜清:“风火堂贵为四大派之首,于堂主难道不应该说句话么?”
于澜清没理会他,反而站起来向华淇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华淇一愣,随即不情愿的挪过去,心想,这人怎么就不能让他安静的做个吃瓜观众么?
“于堂主!”左良驱完全不顾及礼数,直接吼道,“这事牵扯三大门派,实属江湖重事,你这般不屑一顾,又霸着四大派首位做甚?!”
一旁的左良行赶忙拉住左良驱,心道,这人一急就没脑,惹怒了于澜清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低声稍稍斥责一声,又转脸对于澜清抱歉道:“于堂主别放在心上,驱兄不过是怒火攻心,失了理智乱说话罢了。”
左良驱不满他如此客气,嚷了一声又要开骂,被左良行拦住了。
“无妨。”于澜清毫无顾忌的,抬手抹掉华淇嘴边那颗显得傻里傻气的小米粒,放进自己嘴里吃掉,弄得华淇的脸红了红。
一旁有些嘴碎的嘟囔华淇和于澜清,左良驱看不惯可不似那些人只敢蒙着嘴八卦,当下便冷哼:“弟子虽俊美好看,但还望于堂主掂量些,可别干些违背lún_lǐ师道之事。”
话毕便陷入一阵尴尬,华淇那刚起的红即刻便退了回去。
于澜清本来看见华淇害羞心里还挺高兴,这下看到华淇眼神躲避的难堪起来,立马又冷了脸,回头看着左良驱道,“当年是你们创下伐毒之战,如今人家再报复不也情理之中?又不是心怀慈悲的圣人,狗被打了还会咬回来,何况是人呢?”
“首位排名为他们所评,与风火堂何干?此事非我所起,又与我何干?你受了打击便看不惯别人风平浪静的活,说罢了是心胸狭隘而已,看不惯却又自相矛盾的贪着我能为你出气,你这种人,我是最不屑的。”
末了又扫了一眼其他众人,哼笑一声道:“惺惺作态。”
在场的都没料到于澜清会说得这么直白,面上便垮了些。
华淇还挺吃惊,毕竟于澜清在外人面前总共不会说超三句,更不用说现在语气里满满的嫌恶,实在不符合他出尘高冷的形象。
林磊这时便站出来说话:“于堂主言重了。林某自知因果循环,可最初这因是赤骆堂所起,我们也不过是为民除害,如今果应到我们身上,岂不冤?”
“我也没说你们活该,只是这事与我无关,要我‘说句话’什么的,办不到。”
林磊看着于澜清那双眸子,只感觉此人空有一双黑亮至极的眼,却黑得冷厉,似乎那双眼不是人眼,只是两颗装在眼眶里的琉璃珠子,好看却不带任何情感。
铁石心肠不是传闻,他的确是个对别人怜悯都做不到的人。楚河汉界分明如此,事不关己便真能将自己高高挂起,连做样都不愿。
左良行一看事情发展不太对,赶忙出来打圆场:“这个,于堂主别气,驱兄也别气,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中毒之人,得想想如何能得解药。”
华淇瞥了左良行一眼,只道这盟主做得也算窝囊,地位站得一点也不必别人高多少,空享头衔罢了。
一说到解药,众人便犯起愁来,其他药材可得,火麒麟这世间珍宝哪能轻易得到?赤骆堂若打定主意要报复,那解药是不可能留下的,怕是再来一次伐毒之战,也只能落得个两手空空,两败俱伤的下场。
薛诗郎搓了搓手心的汗,又偷瞄了华淇一眼,如果不是这人眼神和表情不对,华淇都要怀疑薛诗郎暗恋自己了。
华淇微蹙起眉,想这薛诗郎着实古怪非常,之前在厅里喝茶时他还以为这人是叫于澜清给打怕了,现在看来,那时薛诗郎躲的人应该是跟在于澜清身后的自己。
他为何这么怕自己?
且不说华淇是在牙山才初见薛诗郎,况且华淇对人都温温和和,哪能叫他成这样。
若仔细想想,其中古怪之处也不少,一是除了今日来这的薛诗郎,其他天山派弟子一概未遇。二是先前他筷子掉落时,看向华淇的那一眼,虽然稍纵即逝,华淇还是看得清楚,那双眼有那么一瞬是透着刻骨的恨意。三便是适才提及三月寒毒时他看华淇的那一眼。
种种迹象表明,华淇对他肯定是做过什么的,可华淇自己清楚,除非是自己梦游把他给虐怕了,否则没其他可能。
薛诗郎似纠结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轻轻道:“魔教……魔教好像有火麒麟。”
第30章 第 30 章
薛诗郎说的声音太小,只有站他旁边的左良钧能隐约听到。左良钧顿了顿,问薛诗郎:“你说了什么?”
薛诗郎深吸一口气,眼睛不自觉的看了华淇一眼,道:“魔教好像有火麒麟。”
“当真?”
薛诗郎点点头。
左良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