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基说:“我知你在想什么啦阿识,哪个男儿无伟志。做完这件事情,调你去重案组,戴大帽做大案!”
周识一捏拳,一咬牙,一点头。
大佬周和玫瑰姐带着丑基猫仔鬼鬼祟祟摸入场馆,鬼鬼祟祟落座前排。
大佬周来来回回翻场刊,“陈逸雯怎么还不上场的?怎么还是阿鸣?”
玫瑰姐摇扇子,“加环节嘛,好正常的。你别说话,我也想看看同阿鸣拍戏的警察。”
大佬周低头嘟囔,“差佬有咩好看的,个个舞枪弄棒不讲理……”
舞台上,周识一跃而上,大跨步走向舞台中央,站在了钟鸣身边。
摘掉警帽,他比钟鸣略高一点,略黑一点,胸膛更挺,五官更锐。但钟鸣穿着明亮的红夹克白牛仔,一道霓虹洒下颈项,似乎天生属于舞台中央。
光头音乐总监配合地放起了《光辉岁月》,乐声飘荡,台下尖叫混合着“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响成一片。
丑基“蹭”地站起来,指着台上,手指发抖,“少、少当家?”
他们买的是前台票,靠舞台极近。钟鸣眼尖,一眼看清台下排排坐的大佬周玫瑰姐丑基和猫仔,当即腿一软,差点跪下。
周识没戴眼镜,只能看清满场都是闪烁灯光。他低声说:“阿鸣?怎么了?”
钟鸣笑得发僵,心想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次周识完了。
猫仔擦了把汗,“丑基,你先坐下你先坐下。”
丑基说:“大佬周!玫瑰姐!你们看,少当家哎!”
大佬周盯着台上那个瘦高人影,挑起眉,并未说话,刀疤脸上全是深沉莫测。
玫瑰姐觉出不对,也说:“丑基,你先坐下。”
丑基手抖得像筛糠,“坐什么坐!我们少当家怎么是差佬来的!我们和义少当家哎!”
猫仔扶额,玫瑰姐叹气。
大佬周心里想的是:扑街,个后生仔靓成这样,我怎么第一次发觉,是不是该去验dna。
作者有话要说:
我申请本色出演台下妹妹
另外,过儿童节的儿童六一快乐~!不是儿童的就不要过了,我们筹备一下午夜场开个车啥的
第10章 香堂
钟鸣只在台上腿软了一下,但周识自从听说大佬周看见了自己身穿警服的英姿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腿软的状态。
钟鸣驾着腿软的他哥一路踉跄着回了家,一路安慰他哥:“交给我交给我,别怕别怕别怕。”
周识低声说:“丢,早知道不上台,大不了不升督察不去重案组。”
钟鸣拍他:“一派胡言!等会你别说话!”
和义堂两扇紫檀木大门打开,门缝里堆满青苔。
进门过天井,一道宽阔香堂,供奉洪门始祖,洪门五宗,洪门五先贤。牌位上写满金字,常年黑魆魆不见天光,香雾缭绕中分不清傅青主和王船山。
但正当中一尊关公像直顶屋脊,朱红面目沉默视人。
大佬周靠在八仙椅里吐烟圈,香烟和香火两种青烟靠在一起缭绕向上,大佬周像那尊关公一样沉默。
钟鸣亲手给大佬周捧烟灰缸,一边狗腿一边解释:“大佬伯,你听我解释,周识不是真警察来的嘛,演戏来的嘛!你也知道,这帮导演最中意学生仔,尤其他这样的四眼仔,又机灵又会背台词,读书都是a,还能写影评……”
大佬周手指周识,猛磕烟灰:“扑街——!那你就去演差佬!?”
周识低头不说话。
钟鸣说:“演差佬有什么不好嘛大佬伯!阿识功课又好身手又好,演警察迷死多少妹妹!反正你也成日嫌他不追女仔不拍拖,现在不是正好?他不追妹妹妹妹来追他嘛,你就只管三年抱俩五年仨,小小演个戏,人生问题一劳永逸!”
钟鸣读书时换女友换得勤,全庙街的妹妹都在等钟鸣浪子回头。而周识是庙街的老大难问题,都读到了大学,还没见他跟哪个妹妹拖过手。大佬周嘴上不说,心里也在打鼓,总感觉是黑帮身份影响周识处对象。
大佬周似乎被说动,叼着烟没说话。
周识额角青筋一跳,说:“阿……”
钟鸣和大佬周同时呵斥:“你闭嘴!”
周识:……
大佬周虽然动心,但理智尚存,“阿鸣,我知你好心,但我们毕竟是黑帮。”
钟鸣说:“嗨呀大佬伯,你们这个黑帮当得还不如糖水铺自在,日日不斩人反而被人斩,黑帮里属你们行正坐直啦!就算警察看出什么来,也查不出什么。况且,”钟鸣神色诡异,“叫阿识去警署观摩一下,我们岂不是有内部消息,以后交货再也不用偷偷摸摸。”
周识想说什么,被钟鸣一个眼风堵了回去。
大佬伯想来想去好像没什么毛病,最后扁着嘴一拍桌:“我堂堂和义坐馆!我个亲生仔去演差佬!我怎么跟列祖列宗交待!”
钟鸣松了口气,使出杀手锏:“大佬伯,你知不知这部片的结局是什么?”
大佬伯想这还用说,“警匪片邪不胜正嘛!”
钟鸣故作玄虚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