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敏一个劲地打电话,直到突然接到杨欢的一条短信。
“他说,‘助理说会向校长反映,会查清楚的,我现在有事,下次聊’,这……”杜敏费解地看着短信:“什么事儿啊连电话都不接……为什么不能直接向校长反映?”
“徐校长最近好像在出差。”姚瑶说。
“也是,徐校长一直很忙……他妈的,我真的觉得是魏远干的!”杜敏笃定地猜道。
“肯定是有人陷害啊!什么‘个人生活不检点’?这种理由简直可笑死了。”
她们正说着,突然看见有人正要远远地走来,似乎正要走进这幢大楼。
“让一下,我们好像挡道了哦。”姚瑶拉着杜敏道。
杜敏回头一看,顿时一愣:“这人……这人是不是和小沐在一起的那个?”
“哎,好像是啊?”姚瑶也注意起来,只见对方逐渐走近,那张面孔的确是一年多前、她们最后一次见到夏小沐时她旁边的男人。
那男人走到门口,目不斜视,一眼也没有看她们就要这么走进去。杜敏立即反应过来上前拦住:“不好意思噢您好!还记得我们吗?”
男人停下来,斜着眼睛看着她,头却一点也没动:“你们是?”
“我们是夏小沐的舍友,我们好早以前见过的,您还记得吗?”杜敏嘴巴利索,丝毫不给对方回话的余地:“我们就想问问您,小沐她怎么样了?是生病还是怎么回事呀休学了一年,我们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宿舍里的东西还没搬走呢……”
“谁是夏小沐?我不认识。”男人简单直接地回答:“请让一下,我有事有办。”
“怎么会……”杜敏还想拦他,却被男人坚决地扯开了手臂,那力道大得让她手腕发疼。
她们两呆呆地看着男人走进去,好半天姚瑶才小声道:“我们好像认错人了?”
“不可能,”杜敏十分肯定:“绝对是他,他刚才在说谎。”
“真的吗?那,他到咱们学校干嘛呀?”
“我刚才还以为他是来帮小沐办复学手续什么的呢,谁知道他居然装作不认识我们!”杜敏有点不满。
她们两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那男人也没出来,而各自也有些事办便只能先离开。
杨欢不知道自己在宿舍浑浑噩噩地躺了多少天,只觉得每日都是天昏地暗。如果不是因为宿舍还有些吃的和水喝,他可能真的会渴死或饿死在这里。
他现在连从床上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要稍稍坐直,就会感到头晕目眩,难受得想呕吐。外面明明是夏天,他却觉得全身冷得发抖,整个人必须蜷缩在被子里,像一个恐世的蜗牛躲在壳里。
他唯一做的事就是不停地打电话给越默海,然后不停地听着那已关机的提醒,直到耳朵都疼了。
但他还是不停地打着,只希望能听到越默海的回应,哪怕只是一个无力的解释也好,也都比这样毫无音讯的冰冷让他好受。
他已经没力气也不想去猜越默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清楚地明白,徐校长已经不可能会听他的解释,自己被取消学位证书和保研资格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他想起最近和以前发生的好多事,侥幸的体质测试、态度大变的魏远、顺利的采访、他获得的实习,还有很多无缘无故的“幸运”,似乎一切都和越默海有若有似无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