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古怪地看叶加文一眼,笑着打哈哈。
“你男客女客都做吗?1和0都可以?”叶加文突然起身拍了一下阿良的脸,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哈哈……啊?您在说什么?”阿良装糊涂。
叶加文也不说话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阿良又上下打量他一番,压低了声音说:“谁介绍您来的?”
叶加文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报了个名字,并说自己以前常去七色玩儿。
阿良闻言咧嘴一笑,终于放了心,绕过茶几坐在叶加文身边,与他腿贴着腿,亲昵地叫一声:“kevin哥。”
叶加文把手放在他大腿上拍了拍,暧昧道:“要不咱俩出去先练会儿,疏松一下筋骨,然后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9章 一个误会
这天下午何田课后去社工中心,跟着带他的老师胡喜年,去片区吸-毒人员家庭做跟踪家访。他们重点要去的就是丁小祥家,可是丁家大门紧锁,别说是丁小祥了,就连他那个摆设一样的妈都没在。
何田很失望,掏出笔记本把这一次家访未遂的事情记下了。胡喜年则敲开丁家对面邻居的门,向里面迎出来的老人客客气气地问:“李大爷,这几天看见小丁了吗?”
胡喜年大学毕业有几年了,从一毕业就做了社工,生得一副热心肠,长得也是一团和气,身形微胖,何田十分喜欢他。
李大爷佝偻着背,一见是他们俩,就无奈地笑了,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慢吞吞地说:“小胡和田田啊,你们又来了?姓丁那个小王八蛋我已经很久没见着了,说不定死在外头了吧。他那个妈前天送医院去了……”
何田忙问:“送医院了?怎么了?”
李大爷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不屑地说:“连打了三天麻将,脑溢血……一家没个好东西,也就你们还把他们当人看……要我说政府就应该把这些人都抓起来,统统枪-毙……”
大爷可能独居惯了,见着人来,尤其还是长得好看又乖巧的年轻人,就特别兴奋,拉着何田的手说不停,还非让他们屋里坐。
胡喜年赶紧连哄带骗地把老人安抚住,拉着何田光速下了楼。两人在楼门口各自跨上单车,胡喜年点了根烟。路灯刚刚亮起来,街边小吃店人来人往,这一带是城中村,苍蝇馆子排风不好,浓重的油烟味混合着炒菜的香味,飘满了整个街区。
“今天就这样吧,何田,现在联系不到丁小祥,咱们也没办法。”胡喜年对着天空吐了个烟圈,又吸吸鼻子闻着空气中复杂的香味:“饿死我了……我请你吃饭吧?”
何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懊恼:“丁小祥已经半个月没有去过□□治疗中心了,前几天我在香宫酒店看见他,他说要去做‘生意’……老师,为什么想要帮助他们也这么难?”
胡喜年拍拍他单薄的肩膀,豁达地笑笑:“何田,你现在是学生,社工就是个专业,以后你工作了,要是还选这一行,社工也就是个工作而已,咱们做了自己本分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不是能强求的。‘医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不是每个案主你都帮的上,毕竟人往高处走比往低处走难多了……”
何田点点头,笑道:“我明白,谢谢老师。”他冲胡喜年点了下头,骑上车子猛蹬几步走远了。
胡喜年望着他挺拔清瘦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肚腩,不由得想,年轻真好啊。
他上大学的时候,也像何田这样,好像浑身都是用不完的热情,对世间的一切,不论是好的坏的美的丑的,都抱着一份稚嫩的赤诚,觉得自己可以改变别人,改变世界,正在做的,以及将来要做的肯定是最伟大的事业。
何田其实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想着约了辛跃一起吃晚饭,现在要赶紧回到学校去。有了从实习学长那里得到的□□消息,他已经和辛跃一起商量了对策打击报复欺人太甚的叶加文。
想法是有了,但是对于乖小孩何田来说,真正去做又是另一番考验,他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像叶加文一样“不要脸”。
何田骑着车路过香宫酒店,想起前几天在这里的遭遇,心情复杂地朝大门处瞟了一眼,正看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店。他放慢速度,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来。
走在前面看上去颇有风度的男人,不正是他深恶痛绝的叶加文吗?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后面低着头的男人怎么看上去也有点面熟……何田一向记不清人脸,要不就是记住了脸又对不上名字,他一时想不起这人在哪里见过,想着想着竟然走了神,直到后面一辆电动车狂按喇叭,朝他吼:“哎,你会不会骑车?酒驾啊你,还走蛇形?!”
何田吓得差点从车上飞出去,忙回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先过……”
何田定定神,再转头时,叶加文和那男人已经看不见了。他深呼吸了两口,重新往学校走去,一路上脑袋里像塞着个毛线团,每个线头上都是那张他似曾相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脸。
直到在食堂和辛跃汇合,辛跃问他要喝什么饮料的时候,何田脑子里的毛线团一下活络了,记忆的线头猛地跳出来。
他终于想起来,跟着叶加文进酒店的男人,就是那天在七色酒吧外冲他吹口哨,跟他搭讪,还请他和辛跃喝酒的人,好像是叫阿良。
辛跃买了饮料回来,见何田坐在饭桌前,一脸阴沉,手里的一次性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