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苦思的洛云没有注意到白庄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当他抬起头来,白庄已是一脸严肃:“总之,我知道的就是这些,现在我们要赶紧找个山沟沟躲起来。”
洛云见他一脸严肃,不禁有些好笑,便道:“躲一辈子?”
没想到,白庄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行啊。”
洛云心生疑惑,犹豫半晌还是问道:“就这么走了?”
白庄咧嘴一笑:“你觉得我离开得太干脆?”
“我没有亲人,所、所以不太明白。”洛云轻声道,“可是,你就没有、有过担心吗?”
白庄一怔,随即猿臂一抒,把洛云揽进怀里,用脸颊蹭了蹭。他只觉得接触的那片皮肤如凝脂丝绸,温热又柔软,忍不住又蹭回去,却感觉白庄身体一僵,片刻后幽幽地道:“不是时候,不然我非让你下不了床。”
洛云笑:“哪里有床?”
“下不了车。”
俩人互相抱着,感受着对方体温,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摇摇晃晃。
白庄摸着洛云的脑袋,声音低沉:“我不是嫡出。父亲有一妻一妾,相处和睦,哥哥们待我也甚好,可是,不知怎的,我与这个家就是格格不入,即使表面上其乐融融,但只要我在,家里就是……说不好,感觉很客气。当初我说我是断袖,爹娘什么也没说,反而是师父气得大骂了一通,然后又罚我跪三天三夜。”
“你跪了?”
“没,跪下去没多久我就睡着了,然后二师哥叫醒我,我就跑了。”
“……”
“师父对我来说更像父亲。”白庄垂下脑袋,“这次,我恐怕是给他捅大蒌子了。”
洛云半天不吱声,白庄有些不忿地收紧手臂:“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白兔吃食”
“安慰什么?”
“家里啊,师门啊。”
洛云翻了个白眼:“家里的话,你就是矫情。”
白庄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师门……”呢喃着这两个字,洛云不禁想到自己的师父。
很多年了,他都快记不得师父的样貌了,当初那个把墓门关起,一个人面对死亡的师父,到底是怎么看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