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纵身一跃,满脸凶光的挡在他们面前,只是目光在落在少年身上时,那样子又像极市井恶棍。
“君小七,六年不见,难道连哥哥都不知道叫了吗?”
君小七狠狠咬牙道:“猪狗不如的畜生,送你点钱买棺材。”他手一扬,几枚铜钱破空射去。
安二长剑挥舞,铜钱落地,冷冷道:“全部给我杀了。”
壮汉领命,挥拳直扑上来。柳伯又惊又怒,气喘吁吁的推走君小七和凉风,挺身拦住壮汉的去路,纵然非死不可,他也想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小七凉风,快跑!”
眼看那一拳就要击上柳伯胸口之际,突然间,一白一青两条人影闪入,首当其冲的壮汉身子当即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其余四人来不及惊呼便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再无力爬起来。
然而这还没完,只见白衣人又抄起路边货架上的竹竿,凄惨的哀嚎中,竹竿已从一名壮汉肚子直穿过去。
他就这样挑起那鲜血淋漓的身体,直直抛向安二。
安二面色煞时苍白,万分惊险的躲过这一幕,白衣人是谁他不知道,但墨白他是认识的,握紧手里的剑,颤声道:“墨白先生,真是好巧。”
墨白瞥他眼轻轻一哼,没有理他,而是转身走向凉风他们。
见墨白不搭理自己,安二又看向鬼杀,只觉得背脊无端直冒冷汗,莫名惧意让他下意识的想逃,他的确也逃跑了。
鬼杀欺身而上,飞起一脚,将他踢飞数丈远。
“安二,今日吾将以月祭祀的名义,替你洗净一身罪恶污秽。”他衣衫飘飘,头戴斗笠,把玩着手中红布包裹的鼓槌,平静的声音如霜如冰,听得人不寒而栗。
六年前,他是花之子。
六年后,他是月祭祀,他的责任本是守护他的族人平安幸福,但现在却是要手刃仇人,杀死黑袍人解放被困的万千族人之魂,何其讽刺,何其悲哀。
安二看着这身形宛如鬼魅的白衣人,心里惶恐不安愈发浓烈,手腕一抖,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经从袖子里悄无声息的落入手中。
旋即,他倏地跃起,袭向鬼杀,暴吼道:“你到底是谁?休要装神弄鬼。”
“木月族规,对祭祀出言不逊者,杀无赦。”
鬼杀身形微侧,故意让匕首划开面纱,再拍出一掌,拍在安二的肩胛骨上。这一掌带着他的满腔仇恨悲愤而出,用尽了他全部力气,避无可避的安二如何承受得住?
“啊!”
那张脸上的一条一条伤痕……
不容他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骨头的碎裂声清晰响起,手中匕首落地。
安二疼得两眼一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浑身直抽搐。
鬼杀蹲下,顺势拾起匕首在安二的脸上轻轻一划:“哎呀呀,见到我的脸如此惊讶,看来凤女回去后并没有告诉你们我回来了。哎,当年你一刀一刀划在我身上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这份‘大恩’,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如何?”这一刀并不重,紧紧破皮而已,偏偏他手中匕首不移动位置,就在那条伤口上来回划,让疼痛一点一点的加重直到露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