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两的赈灾粮怎会不翼而飞,这其中必然藏着什么猫腻。
我看过那奏章就开始有些沉不住气,莫非朝廷真腐朽到了这样的地步?那蒲州城数千上万的百姓呢?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是旱得土地龟裂,粮食颗粒无收,这次赈灾的粮食和银两又都这样不见了,难不成见鬼了?还是那押送的官差将这么数万斤粮食都吃了?这些都不可能!
或者……这些粮食和银两根本就不曾运出京城,还在京里就被那些贪官们私吞了去!
这种最切合的可能性让我的胸中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
我可以相见蒲州城中如今饿殍满地的情景,数万百姓水深火热,而这些京城的官员却吃得满地流油,还把这数万的银两私吞入腹藏在不小的那小银库之中。
“爱卿,为什么闷闷不乐?”
在御花园的梅林之畔,景帝从身后环着我的腰问我:“是今儿御膳房准备的菜式不合口味吗?我看你吃得很少,专门给你炖的淮山莲子羹你也只吃了两口。”
我合上了眼睫说道:“不是菜式不好,臣实在没有胃口。”
“怎么了?”
景帝的手指抚弄着我鬓角垂下的黑发。
“蒲州大旱,运去赈灾的粮食和银两又都不翼而飞。”我郁郁而道:“想到数万的旱灾饥民,臣真的吃不下东西。”
“数月前,听爱卿言欲为国之相,朕以为爱卿乃是有所图,可如今刚刚看爱卿所行之事,锄奸洗冤,心忧百姓,却是真真要做一个良相。”他轻扶着我的腰对我说:“朕真是幸得爱卿如此才德兼具之辅宰。”
良相?
难道他以为我要做的只是一个幸臣?
还是依靠姿色邀宠的贪官佞臣?
我不是想做良相,我只是良心尚未泯灭。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功名成了敛财之路,官员们都只是为了中饱私囊,那这样的朝廷还能撑多久?
他真的以为我以色相要,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钱财万金,功名利禄?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
那夜下朝我乘轿去了户部尚书府。
下了轿子通报过门童领着我到了后面的一处水榭之中。
那时候上官慕正坐在水榭之中独
23、蒲州大旱 ...
自喝酒。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衣独自坐在那水榭的廊畔临水之处,正背对着我半依着栏杆,徐徐的秋风吹拂着他的一袭白衣胜雪。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的背影分外地落寞……
天黑得好快,又是一轮圆月悬挂天际,月下的莲塘之中微波粼粼,白衣人独自凭栏,衣裾飘飘,他有着那双让人难以忘怀的幽蓝眼睛,却有着一头如水一样顺滑的乌发,也许是刚刚沐浴过,随意散在腰际,乌黑的丝缎一样。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