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警局,问清情况,亲眼看到叶思晨和陈圆没事,赵刚两人才长出一口气。
叶思晨梗着脖子和赵刚生气,哼了一声,脑袋偏到一边。
他其实是气自己,本想给赵刚出口气的,结果脸没露成,倒把尾巴让人揪住了,人也给整到局子里来。在兄弟面前跌了份儿,脸丢到姥姥家就不说了,还要赵刚来局子里保他,这回不光面子,连里子都没了。
陈圆一见赵刚,觉得可算是见着亲人了,眼泪哗啦一下淌下来,哭得惨极了,“刚哥……呜呜……”
平时他一哭赵刚就头疼,就会骂他,今天怎么也张不开那个嘴了。抱住陈圆肩膀安慰半天,直说:“行了,行了,没事啦!”
这一下午把陈圆吓得不轻,他从没经过这阵仗,虽说他和叶思晨因为还没有成年,警察对他俩还算客气,可是总归也是对待坏份子的待遇,再好也好不到哪去,审问,做笔录折腾够呛。
赵刚这么柔声安慰,陈圆一下子感动加激动了,一头扎进赵刚怀里,哭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这给赵刚膈应的,他哭得可怜,又是为了自己才进来的,赵刚也不好推他,只能舍出半拉袖子半张脸去,任陈圆祸害。
林枫也赶紧劝着,陈圆才慢慢好了,收住哭声。
负责陈圆他们的警察是个小年轻,自己也长得一张娃娃脸,不穿警服十足就是个孩子。
小警察小脸绷着,挺严肃。他仔细看了笔录,合上档案夹子,说:“你们这些孩子,太不懂事了,父母为你们多辛苦知道吗?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省心,没事在家学习学习多好!”
赵刚和林枫不敢反驳,一个劲儿点头说是。
小警察看一眼赵刚,“怎么你来了,我不是让他俩通知父母吗?你是他们监护人吗?”
赵刚心说俺完全能监护他俩。
林枫说了一下两人家里的情况,适当夸大了叶思晨母亲的病情,小警察唏吁一阵,连说难怪。
情况是值得同情和体谅,可小警察过后又犯难,“那也不行,你俩也没一个是成年的,小孩家家的,不是完全行事能力人,不能签字领他俩走,”
这可难办了,赵刚想着是不是要给自己妈妈打电话,求她来接人。
林枫哀求半天,小警察连说不行,“他俩还是未成年人,又没有伤人之类的恶性行为,我们已经是以批评教育为主了。你们一定得有个顶事的大人来才行。对方事主要不要起诉他们,还有如何赔偿对方的损失,是走刑事还是民事,都等着协调呢。你们俩能作主吗?”
正僵持着,办公室的门开了,进来两个人,一个中年警官和一个带了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中年警官和小警察耳语几句后,小警察过来对赵刚他们说,“行了,有人来保你们了,你们可以走了。”
赵刚他们诧异半天,这情况变化的也太快了。是谁保他们的?这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后续处理呢?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轻松的让他们走了吗?
不过能走就是好事,几个人也不多问,飞快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托付
赵刚帮叶思晨和陈圆办好手续,才出了警察局大门,带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从后面追出来,喊声:“叶思晨!”
叶思晨回头瞪他,果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就是叶思晨?”男人问。
“你不认识我?那叫我干什么?”小叶仰头反问他。
男人递上一张名片,“我是你父亲的律师,我姓朱。你父亲很关心你,他想见见你。”
叶思晨好像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朝左右看看,问赵刚道:“你听见没有,他说父亲,我哪来的父亲?在西厂区一带谁不知道叶瑞兰生下一个父不详的野种!”
叶思晨恶狠狠撕了名片,扔到地上踩进泥里,“告诉他,现在再送什么补品、礼物,我妈也不会好了。她疯了,因为他。让他别再来恶心我,我听到父亲这个词都想吐!”
叶思晨绝尘而去,留下朱律师和几个半明白半不明白的小孩。
朱律师又交给林枫一张名片,“你们是小叶的朋友吧,帮我劝劝他吧,现在小叶的生活很困难,他的父亲陈春明先生只是想帮帮他。”
林枫要收起名片,赵刚抢上一步一把夺过去,用比叶思晨还要恶狠狠地气势撕了名片,扔到朱律师胸口上,骂道:“别再让我看见你!不是什么事都能补偿的,你要知道这世上还有‘来不及’这个词!”
朱律师看着气势汹汹离开的赵刚,不禁深深叹气,叹息道:“这什么鸟事,我竟然混到要被几个孩子教训。想当年我也是金牌律师,找我辩护都要排长龙。哎,谁让我上了程家的贼船呢,私家律师不好当啊!”
赵刚抓着陈圆去了叶思晨家,肖冬鸣来开门。
叶思晨正给母亲叶瑞兰擦脸、洗手,他抬头瞥一眼赵刚,“你要骂人先等会儿,我妈还在呢。”
说完又看一眼林枫,委屈着,“林子,我饿了,一天没吃饭了。”
“哎,我去做饭,等会儿就能吃了。”林枫急急忙忙去厨房。
“嗯,快点的。小冬,你去帮林子一把。”叶思晨推推旁边站着的肖冬鸣。
肖科鸣脸沉得一汪水似的,半点波纹没有,他冷着一张脸跟过去。
叶瑞兰微侧着脸,一手撩着脸盆里的温水,口中哼着一支当地的小曲,是专哄孩子睡觉时哼唱的,曲调柔和、舒缓,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