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主席07
季延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沈时樾下楼离开。
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又想抽一根出来点上,偏偏想起来沈时樾那句“随你吧”。
他叹口气,把烟塞进烟盒,有些不安又焦虑地紧紧咬着下唇。
直到看不见沈时樾的背影了,他这才收回视线,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说:“能不能好了?你都迟到快一个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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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四点。
沈时樾按掉闹钟,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拿上昨天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离开了宿舍。
临关门前,他又折回桌前,怕起太早导致低血糖,便往口袋里装了几颗糖。
他这栋寝室楼位置不好找,加上凌晨外来车辆也不太方便出入学校,他便索性把车约在了南门,自己拎着一个旅行包,往校门口走。
虽然已经到了六月末,但凌晨四点的天总归是暗的,校内的主干马路上也少有人影。
起床的点虽然不对,但刚刚洗过脸,人倒是清醒得很。
他沿着主干马路往前走,突然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马路旁边好像摆了个帐篷。
他觉得有点奇怪。
校内所有帐篷都由学生会统一管理,通常是提供给各大学生组织办活动、做宣传用,借用前都需要经过学生会主席团的审批。
临近学期末,大家都在准备考试,有闲心办活动的学生组织并不多,沈时樾昨天值班的时候还查过记录,最近通过审批的学生组织,只有校辩论队。
他忽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沈时樾加快脚步,走到帐篷前。
虽然只能借由微弱的自然光,但他还是轻易就认了出来,正皱着眉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是季延。
沈时樾轻轻地叹了口气。
稍加思索,就能明白事情经过。
现在才四点,而这个四米乘四米的大帐篷已经在马路旁搭建好,季延甚至都陷入了沉睡。
唯一的解释就是,季延昨天晚上就拿到了帐篷,一整晚都没回寝室,在这里守夜。
其实守夜这种情况,在学年初社团大规模招新的时候也并不少见。
招新一般持续两天,第二天如果想要赶在八点前开始摆点,至多凌晨五点就要开始领帐篷、搭帐篷。
而第二天如果重复第一天的程序,会极大地影响效率,所以大家的做法只能是守一天夜,保证第二天的工作照常进行。
只是,守夜通常出现在招新结束的第一天晚上,而很明显校辩还根本没开始招新。
所以,季延今晚守夜的原因,只可能是管理帐篷的负责人想偷懒,不想五点起床,又见校辩没有人撑腰,便故意说只能提前一天晚上把帐篷拿走。
沈时樾又叹了口气,决定回来再处理这件事情。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放到季延的右手边。
大白兔,奶味的。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约车的司机也适时打来电话。
沈时樾最后看了一眼季延,拎起行李包,走向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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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这么个c-h-a曲,但好在并没有因此耽误航班。
中午十一点,沈时樾在邻省省会锦城落地。
这个论坛声势浩大,接待程序也很完善,沈时樾过穿过行李传送带直奔接机口,一眼就看见了举着“华南地区2019年舌剑论坛”的志愿者。
这个舌剑论坛,虽然是非官方组织,但据说此次到席人数超过300人次,分别来自超过100所高校,在华南地区辩论界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华南地区舌剑论坛主要聚焦于总结过去一年华南地区各高校在全国、及世界赛区的表现,和在新赛季赛事公开的基础上,对本区域内的预选赛作提前通知。
论坛主办方早在几个月前就给檐城大学递了邀请函,沈时樾本来压根儿没打算来。
但在季延现身校辩论队竞选的现场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按理说,昨天是签到时间,今天早晨就是开幕式。沈时樾嫌开幕式无聊又冗长,特地晚了半天过来,等到开幕式结束后,才到达主办方安排的酒店。
论坛主办方财大气粗,连续包下了这家五星级酒店两天。
沈时樾把行李放到房间,下楼去餐厅吃午餐。
自助餐厅被清一色穿正装的男男女女占领,沈时樾还没来得及看有没有旧识,先被托盘里的食物吸引了视线。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他不爱吃飞机餐,身上也没带什么吃的,四点起床到现在,肚子里基本上是空的。
他盯着面前排成一排的主食纠结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要多吃点米饭,还是多吃点面食。
直到他听到有人叫他——“队长?队长?沈时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