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飞胆怯了!
夜幕朦胧,夜风炙热,空气都显得不安分。
遥望略显陈旧的家门,心情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进门,如何启口。今日凌晨才到家,今晚必须诀别,赶赴那生死不定的战场。这让他如何启口?只要今晚一离开,不管再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他再次离她而去,把她独自一个人丢在冷清的家中,一个人的家,冷冷清清,和监狱有区别吗?
叶小飞壮着胆子往家门走去,只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倒像一个第一次行窃的窃贼,喘着粗气,蹑手蹑脚,担惊受怕的东张西望:他怕叶小蝶突然出现,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哑口无言。
近了!
陈旧的两扇木门合在一起,后面有一个门插横着,表示闭门谢客。门缝透射出微弱的烛火,落在身上。
缓缓的举起敲门的手,临门一颤,悬在空中,迟迟不敢敲落。胆怯的摇了摇头,叶小飞熊了,依靠在陈旧的墙上,彻底放弃敲门而进:或许,这样离开就好,丫头知道自己要上战场,肯定会担心。或许,应该编一个理由,让她安心。
吱呀!
一道白色倩影推门而出,定定的看着满脸忧郁,眼神闪躲的叶小飞,白色倩影痴痴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我回来了!”叶小飞轻声道,慢慢挺直腰杆,当对上叶小蝶荡着水波的双目,整个气势顿时垮了下来。他装不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更不可能再她面前,理直气壮的撒谎,即便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两人莫名对视,足足三分钟。
“对不起,”叶小飞愧疚的道,把满含愧疚的眼神挪向别出,不敢看叶小蝶蕴含泪水的眼睛。
“哥哥,”叶小蝶一句轻吟,侵入叶小飞心扉。
“不要走!”叶小蝶抱住叶小飞,似乎要把自己融进叶小飞身体,不再放他离开自己:就当一回自私的女人又如何。
叶小飞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喉咙发苦,哽咽的说不出一句安慰的假话:不走,不行。
叶小蝶已经知道了。上午的她,辛苦操劳,煮糊了两锅米饭,当辛辛苦苦的准备好一桌子早饭,不过那时候已经是中午,早饭变午饭,但,终归是做好了,不是吗?
一等再等的叶小蝶,迟迟不见思念之影,几经忍耐,终于到旁边的城市大楼找叶小飞,那时候的叶小飞正在参加起点城保卫战,怎么可能被她寻见,不过却被她撞见苍牙,自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叶小飞即将的行动,叶小蝶一清二楚。
她知道,所以她一直在门口等着叶小飞回来,即便是一声微不足道的道别,也要见上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等到了,却不知该如何挽留这个男人。
看到叶小飞浑身血腥,满脸风尘,叶小蝶所有责怪已经荡然无存,甚至不知道是该鼓励,还是该责怪,亦或是该—
“丫头,”叶小飞紧紧的抱着她,他何曾舍得和她分开?他历经艰辛,不就是想迎她回来,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但,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萨格斯城沦陷,整个诺森王国便荡然无存,帕拉城到时候必然暴露,独木难支,眼前他们的这个破败的小家,也保留不了。
如果能逃避,叶小飞比谁都不想面对,但,此时兽族已经把火烧到门口,此战,即是救国之战,也是为了保护眼前这个小家能够安宁下去。
“哥哥,”叶小蝶如猫咪一样卷缩在叶小飞怀里,丝毫不觉的那沾染血迹的衣服肮脏,道:“我不管,反正我再也不离开你。如果你敢开溜,我就到战场上找你。”
叶小飞心头一惊,猛地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挽起,如同发狂小母猫一样的叶小蝶一口咬上去,真咬,直接印出一口小牙印。
叶小蝶恶狠狠的道:“我才不做你听话的小丫头,哼,你敢欺负我,绝不放过你。这是利息,你别想跑。”
叶小飞被咬的很痛,却更心疼丫头,不管那口牙印,佯装气道:“小丫头片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连为夫都敢咬,看我怎么教训你。”
猛地把叶小蝶抱起来,破门而入。
一进门,之前齐人高的杂草已经全部铲除,整齐的放在角落,擦拭干净的石桌上摆放着,凉了又凉的饭菜,只不过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不糊的,那碗米饭七分熟,三分稀,顿时把叶小飞雷到,以他的厨艺,很难想象这一碗米饭是一个锅里做出来的。
“丫头,你做的?”叶小飞轻柔的吧叶小蝶放到石凳上,挽起衣袖,跃跃欲试的看着一桌饭菜。
一天奔波,叶小飞滴水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端起那碗七分熟,三分稀的极品米饭。
“哥哥,凉了,”叶小蝶按住叶小飞的碗筷,心疼道:“我们去外面吃吧,中午一直放到现在,凉了不好吃。”
“哪能,”叶小飞笑着道:“就算国王请我去吃晚宴,让他那帮宫廷厨子弄一百道菜,我都不去,他们做的能有丫头你做的好吃吗?”
叶小飞往嘴巴巴拉一大口米饭,表现出饥不择食。
吧唧,吧唧/
口感?叶小飞脸色怪怪的,感觉这碗饭太极品了,仿佛在浆糊里放了生米,又脆又软。甚至是一碗有独特味道的白米饭:焦糊味!
“哥哥,很难吃吗?那就别吃了。”叶小蝶伤感的低下头,一桌子饭,一番心血,就像它的温度,凉了,连她的心都凉了。
叶小飞一句话不说,饭碗不大,张开虎口,直接往里巴拉,狼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