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坐到沙发上,伸脚把茶几旁边的小板凳勾到了面前,说:“坐这儿。”
尹千阳把自己卡到茶几和沙发的缝隙中间, 还被聂维山从正面半包围着, 他用手肘拄着膝盖、手腕托着下巴说:“我想了想,以后咱们自己住楼房, 周末你做饭, 我洗车, 过着小日子, 感觉特别美。”
聂维山伸手捧住尹千阳的脸:“嗯,然后吃完饭我去看店, 想让你陪我一块儿去, 但你犯懒。”
“不对,我不懒。”尹千阳反驳, “那我到底去没去啊?”
“没去, 我把你亲了一顿, 然后自己去了, 你这懒蛋。”聂维山笑着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尹千阳用鼻尖轻轻乱蹭:“怎么亲的呀?”
“这样。”聂维山把脑袋向右偏,嘴唇擦过尹千阳的嘴角,嘴角完了是唇峰,四片薄唇渐渐贴/合在一起,力度也由厮/磨变成了带着力量的剐蹭。
尹千阳仰着头,脸蛋儿仍被捧在手心,他觉得自己是聂维山的宝贝了,像糖心牡丹花或者富贵小包子,就安放在聂维山的掌中,给什么温柔甜头他都受着。
突然唇上一湿,两个人都迟疑了片刻。
聂维山眼中意/欲不明,但闪烁着平时从未显现过的情绪,他收紧手掌,把尹千阳脸上的二两肉都捏变了形,问:“那样愿意吗?”
尹千阳微微张开嘴:“愿意。”
亲吻继续,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聂维山生怕扰了对方一般,他所碰之处都是软软的,还带着点儿热,带着点儿甜。
“唔……”尹千阳不止眼眶子烧红了,整副头面都烧红了,他钻进聂维山的衣领里,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电视里亲嘴儿看着挺傻逼的啊,怎么和对象亲嘴儿这么美呢?
都要桃花朵朵开了。
排骨蒸饭已经变凉,两个人洗手吃饭,期间都不说话,脸还都通红,不知道在回味些什么。
后来几天聂维山说到做到,每天上课都认真听讲,笔记恨不得每句都写上,课间成了老师办公室的常客,晚自习的时候一心扑在作业上。晚上回家还要向聂颖宇请教,就为了把作业给尹千阳抄。
尹千阳也再没找张小齐借过作业,每天看着聂维山为他学习,心里又感动又心疼,下午去训练都要来个一步三回头。
田径队那帮子人活得更潇洒,已经开始盘算圣诞节了,秦展坐在球门底下,手里摁着手机上的计算器,说:“咱们的队费还有九百多,但是圣诞完了紧接着就是元旦,所以钱得计划好怎么花。”
尹千阳故意说:“元旦我们学校要开联欢会,圣诞不放假,就不用算我的了。”
“那不行,拿奖牌学校给奖金,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力。”秦展做了个收束的手势,“平安夜基本都和对象约会是吧?那一人拿点儿,其他落单儿的凑一起吃饭。”
尹千阳激动地问:“都谁有对象啊?你们打算送什么礼物啊?”
问了一圈儿,人家都送鲜花什么的,最不济的送苹果,他觉得没什么参考价值。想起聂维山摆摊儿赚钱给他买跑鞋,最近又玩命学习让他抄作业,他心里情意汹涌,特别想为对方准备个礼物。
散会后开始训练,尹千阳悄悄问秦展:“我想圣诞节买个礼物,你说现在摆摊儿赚钱还来得及吗?”
秦展答道:“看你买什么吧,一两百的话就别摆了,我借你得了。”
“那不行,我必须自己赚钱。”尹千阳本来想捂着,憋了会儿还是决定秃噜了,“我想送小山的,但是还没想好买什么,所以最好多赚点儿,有备无患。”
秦展微怔:“你俩真让人感动。”感动完帮着出主意道,“这样吧,你就去体校南门外面那条街上摆,这周围好几个大学,晚上人挺多的,而且离学校近,大家还可以给你搭把手。”
尹千阳说干就干,第二天就翘了训练去实地考察,考察完进了点儿货,然后用田径队友情赞助的宿舍床单一铺,正式开始练摊儿了!
田径队的众人站在摊位前,一个比一个愁,秦展简直无语,问:“你他妈琢磨老长时间,就是要卖橘子?”
尹千阳把面前的小橘子山垒了垒,说:“卖别的剩下了怎么办,卖吃的剩下了就自己吃掉,划算。我看了看,这街上卖水果的不多,我应该很好赚。”
然后一晚上过去卖了四斤,赚了不到二十块钱。
尹千阳自己剥着吃,整个人已经没什么叫卖热情了,晚上收摊后用床单把橘子一包,直接寄放在秦展他们宿舍。
秦展说:“我们宿舍二十多度呢,别搁坏了,明晚能卖完吗?”
“够呛,我觉得要赔。”尹千阳兜里还揣着俩橘子,都捏软了,“先这样吧,明天降价试试。”
回到家觉得浑身疲惫,本来不想写作业了,可看见桌上放好的卷子和练习册,又只能乖乖写完,不然太对不起聂维山了。
“哎。”他往桌上一趴,想着最后如果赔了怎么办,他倒不在乎那点钱,关键是忒没面子了,好像他干啥啥不行似的。
接下来又摆了几天,圣诞节逐渐逼近,每晚的客流量越来越大,生意也好了些。平安夜当晚尹千阳找教练借了个喇叭,一遍一遍地吆喝。
“广州运来的砂糖橘!全是特供!”嗓子都喊劈了,他剥开两个自己吃,四处观察着来回的客人,忽然看见抹熟悉的颜色。
秦展吃着肉夹馍溜达过来,说:“那人跟你校服一样!哎,那不是冰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