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才是罗迅。原来这长桌隔开我与他,只为了不叫我看到他刚刚演戏时毫无动容的神情。
我心如被尖刀狠狠刺了一下,但我不能就这样回去他身边…听从、顺从、服从,那是我是一条狗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我问:“如果…我不愿意,你要怎么办?”
罗迅直起身,明明退后一步,却有更大阴影从背后笼罩下来。我缓缓回头,后面六个保镖,个个壮的似堵墙,连在一起,简直是道蛮力无法突破的屏障。
还好,我是从来不跟罗迅拼蛮力的。
头晕的越来越厉害,身上没什么力气,耳朵也听不太清楚,罗迅声音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降下的神谕:“方,我不会害你,只希望你想起我们以前的事情,我不能忍受你把那些忘记。你一直都那么相信我,今天再信我一次。”
“无论我…”我讲话愈来愈费力,“我记得…还是不记得,我都…不愿意只…只做罗先生的…男宠…”
罗迅反而失望:“为何不能听话跟我回去,一定要到这步。方,我也不想这样。”竟还怪我。
他做个手势,我肩膀立刻被后面人伸手死死按住,罗迅看着我,似乎势在必得。可罗迅何时玩得过我…早在被人碰到那一秒,我立即尖叫出声:“不要!”用十几岁少年尚未变声的尖锐嗓音,说不出的诡异。
全部人都是一愣,我继续大叫:“不要,不要,不要!”渐渐带了绝望的哭腔,拼命摇头,伸手胡乱推拒,将三分之一张桌上的东西都打翻。罗迅凝视我,我却看不到他,挤出大颗大颗眼泪:
“不要别人,我不要别人,好痛,好痛…”
罗迅惶恐的捉住我的手:“方,方,你想起什么?”
我只是讲:“不要下药,不要别人来,不要别人来,求求你,我知错了,我知错了!不要,不要!”整个人崩溃,哭个不住。
“冷静一点,那都是过去的事。”罗迅反复安慰我,“再不会了,再不会了,都过去了。方,看着我!”
“走开,不要碰我!”一把挥开他,我摁住自己左侧额头,“走开,走开,都走开!不要叫别人…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他立刻喝退那几个保镖,大力将我拥进怀里,不顾我反复挣扎,颤抖的说:“方,不要这样,我对你下的不是那种药,也不会有人来…来强`奸你,永远不会,我保证,永远不会。听话,放松下来…”
我在他怀里哀叫:“好痛,我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眼泪浸透他衬衫,“救救我…罗迅…”
他应声:“我在,不要怕,我在。”话中多少痛心与懊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安眠药作用下,我困得快睡过去,可现在哪容我放松的睡去。我狠狠咬破嘴唇,痛极了的闷哼一声,换回正常声音:“不,走开,你是谁…罗先生…走开,你要对我做什么,不要,我不想…让我走,让我走…”
罗迅捧起我的脸,叫我:“方,你究竟怎么了?”
单只眼睛看出去,他比看起来的距我更近,闻起来有雨后草木的冷香…不知为何,一片模糊中,只有他的面孔分毫毕现:五官并不浓烈,却淡的很好看,他的焦急、困惑、后悔,清清楚楚在脸上浮现。
我又用少年嗓音呜咽讲:“罗迅,救救我,罗迅…我好痛,不要了,我知错了,我只是你养的一条狗…原谅我…救救我…”万分哀戚。这样讲过了,再换声音,“你是谁,放开我!让我走,让我走…我要走…”
来来回回切换几次,天人交战一样激烈。
看着我这样演戏,罗迅已僵硬似一尊石像,捧住我脸的手由用力变为发抖,简直心都碎了,讲:“方,那些已过去了。我会好好待你,不要怕…”
我不回答,试着站起来,两腿都失去知觉。可还是得走的,留在这里,只会更糟…
罗迅沉默的拉住我手臂,俯下`身吻我。离近了,看到他眼中复杂情绪,如倾盆大雨,将我在其中的倒影淋的湿透。
他的嘴唇与舌尖都冰冷,动作很缓慢,仿佛一种安慰。
我闭起眼睛,装一只待宰羔羊,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待他吻完了,怯生生睁开眼,以接近幼童的稚嫩声音问他:“不…不要打我…好不好…很痛,我很痛的,所以不要打我了…我都乖,都听话,我愿意做一条狗…我不会再叫他罗迅了,我不敢了,叫我走好不好…”
他猛然偏开头,像被我打了一耳光,也像不敢看我央求的表情。
在这一会儿里,我又恢复正常,挣扎讲:“罗先生,你太卑鄙…”狠狠一拳想要打中他小腹,被他下意识挡住,“用这种手段,我看不起你。我要走了,你放开我。”
罗迅呆呆地,真的放开了我。
不亏我辛苦出演。
我摇摇晃晃往前走,忽而回头,补他一刀:“罗先生,原来你费尽手段想要我想起来的就是这种事。”极度咬牙切齿,将他之前拿来哄我的话还回去,“我…怪不得我会忘记,谁也不会想要想起来的。谁希望一辈子低贱肮脏的活着呢?”
罗迅动也不动,脸色苍白。
十几分钟前,他起身向我走来,冷淡、强硬、不容拒绝,他恐怕想不到这样结果,想不到最后会主动说:“方…你走罢。我再也不强迫你。”
我背对他,缓缓摇头:“罗先生,我不相信你。我跟你…从来不是平等的,你要对我如何,我是挡不住的。但无论你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