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歌知道宁逸是个私生子,也从未见过他妈妈,所以他和宁逸一样震惊,因为眼前自称是宁逸妈妈的女人太过年轻了。
眼前的女人该怎么形容?看不出年纪的一张年轻的脸,一双翦瞳幽深而美丽,挺立小巧的鼻子,大小适中的朱唇,这些嵌在巴掌大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精致美丽。及腰的大波浪卷发慵懒的散放在后背,身材高挑,穿着一件时尚的v领细肩无袖紧身及腿长裙,后摆长于前摆,笔直的垂下,形成的流苏非常的漂亮。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有着成熟风情与妩媚相结合的女人,成熟妩媚中又透着清纯,他以为自己的妈妈已经够漂亮了。
而宁逸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情绪不可谓不激动,但是他在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突然觉得老天爷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开玩笑,而且喜欢开绝世大玩笑。当你觉得你跳出牢笼飞向天空时,没想到天空之上等着你的是另一个牢笼。
那些原本模糊淡忘的记忆一下子窜进了他的脑子里,那些折磨到死的记忆在他脑子里乱撞,撞的他头痛欲裂,撞的他想把坐在云端的老天爷拽下来暴打一顿!
他突然发觉,这十二年来他过的日子是假的,这个空间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地球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中国!这些都是他在做梦!
不过,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梦的。
宁逸笑了,苏牧歌看着宁逸笑着,有种特别怪异的感觉,似乎,这笑容让人的心抓起来的疼。
女人看到宁逸笑了,原以为宁逸知道她是他母亲高兴的,打算走到宁逸面前摸摸宁逸的头,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宁逸喝止住了。
“站住!”宁逸突然恶狠狠的瞪着女人,女人被宁逸的喝止声喝的当真停下了脚步,眼中有着不可思议,她不明白原本还笑着的孩子竟然突然变的恶狠狠的了,难道说孩子没原谅她?
不过这也难怪,十二年没露面,任谁家的孩子都不会认的,想着,女人的目光变的暗淡了,也就往后退了一步。
宁逸越想越生气,越气也就越不顾一切了,反正这是在梦里,想干什么都成。他狠绝的走到女人面前,朝着女人喊道,“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你折磨我折磨的还不够吗!”
宁逸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忍着也真的忍到极限了。
女人看宁逸突然发难,不明白宁逸怎么了,想安慰想做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只能无措的站在那边不说话干着急。
倒是苏牧歌看不下去了,平时宁逸虽说有点讨人厌,爱折腾人,可是今天稍微过了点,毕竟眼前这人可是他的妈妈,再怎么说,没有做儿子的对妈妈这么无礼的。
他拉了拉宁逸,低低的喊着,“宁逸。”他想让宁逸别这么不懂事。
宁逸被苏牧歌一拉,倒也回过神来了,刚才那般的偏执也收敛起来了。不过,看到眼前的女人,他心底的怒火、恨意一丁点都没少,看到女人那张脸只想毁了那女人。
为什么会恨这女人?不,宁逸恨的不是眼前的这女人,而是那张脸。宁逸灵魂深处带出来的可不仅仅是围棋,还有恨意,对一个女人的恨意。之前他一直不明白心底的那一抹恨是什么,看到这女人时他才想起来。
回过神了,倒也没怎么太失态了,你说两世加起来也那么大了,控制情绪还是会的,而且控制的是炉火纯青。刚刚那样失态,只是骤然看到那女人的脸才会如此的。
宁逸无视女人,一把拉着苏牧歌从女人身边进到院子里去了,一抹余光都没瞥一下,直愣愣的把女人当成空气了,倒像是刚刚那个气的怒的恨的是另外一个人,宁然在屋里听到刚刚宁逸那一声吼,就出来看看了,这一看,老人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
女儿离家十多年,丢下外孙给自己抚养,无论放在哪个父亲头上都会气的暴跳如雷,七窍生烟……不过,要是放在宁然头上那就错了。
宁然看着自家的女儿宁娅茹那是老泪纵横,拉着女儿的手说不出话来,脸上闪过欣慰、宽慰等一切情绪。而宁娅茹看着明显苍老的父亲也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留着泪。
“爸……”宁娅茹哽咽,“女儿不孝,这么些年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宁然也哽咽不已,直拍着女儿的手。只要女儿能回来,他就老怀安慰了。
宁逸打发苏牧歌待在客厅自己回到房间,非常疲惫的躺在床上,触到真实的床板他才幽幽叹出一口气,这不是梦啊!那这样说来,那女人也不是那个女人了……只是,怎么那人就是这世的生母呢?这玩笑开大了啊!
你说就是街边扫大街的,路上阿猫阿狗是这一世的生母,他二话不说都认,却惟独刚刚那女人他绝对绝对不会认的!
宁娅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流泪的原因,到家之后,眼泪就不自觉的往下流。她默默的擦着眼泪,想到这些年为了自己忽略了多少的人,想到刚刚宁逸的态度,她就心寒,他抓着宁然的手,像是求证似的,“爸,当年我是不是做错了……”
宁然拍拍女儿的肩,柔声安慰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宁娅茹不知是哭是笑了。“来得及就好,来得及就好。”
宁逸没有吃晚饭窝在房间里疯狂的打游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很容易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