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瞟了眼范杰:“离开养父母是要很大的决心,至少有些人在十七岁的时候是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方景说完话,起身穿好衣服,看着范杰的神色犹豫。
范杰撑起身:“这么晚你去哪?”
方景穿好了衣服,拉开门,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屋里闷,出去走走。”
范杰一骨碌爬下床,拖鞋都没穿跑到门前:“方哥,我知道我没用,我也知道我心高,但没能力,我也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帮了我多少,这院子是你的,我问过那天来的律师了,这房子就是你家的,是你外公留给你的遗产。”
方景身体僵硬,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范杰,他就知道他哪位师兄嘴巴不严,只是不清楚范杰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家里的事。
范杰瞪大了眼:“方哥,你提的那个买卖,说不动心是个人都不信,我是谁啊,一个小p民,天塌下来多得是公子哥们在前面挡着呢!但那种生意是那么好赚的吗?方哥,实话和你说,死过一次的人,更怕死!他们知道命很甘贵,犯法的事咱们不能做!”
方景咧开嘴,小虎牙尖尖的:“死过一次的人?死过一次就该更有骨气点,既然活过来了,还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的,走以前的老路这算什么?你知道我说得什么买卖吗,还犯法?”
范杰:“不就是去沿海转一圈,带些东西回来倒腾吗?空手套白狼!”
范杰能不清楚这事吗?上辈子多少公子哥因为这个挖到第一桶金,又有多少公子哥们因这件事当啷入狱?他不想做这样的事,也不希望方景沾边。
方景抱着自己的胳膊,邪气地笑着,细长眼眯成一条缝,范杰只感觉房里冷风呼呼地吹着,他下意思的搓搓胳膊,这人生气起来好冷。
“你这颗脑袋里全都是凉拌豆腐吧!”
方景说完伸手捏着范杰的脸,将那团细嫩的皮肉搓揉成各种形状。
“偶不想坐牢,腻也别去。”
范杰死死抓着方景的胳膊,“腻憋屈……别去,你是律师,知法犯法……”这辈子全毁了!
方景敲了敲范杰的头:“呆瓜,我没说要去沿海边上,哪里水太深太浑。跟我去爬山去不去?”
范杰一手揉着脸皮,一手揉着头:“爬山?爬香山?”
方景翻了个颇有气质的白眼:“爬雪山,有胆没胆?没胆我走了。”
范杰咂咂舌,眼珠转转:“你要去倒腾药材?”
方景点了点头,右手食指放在唇间,那姿势帅得没天理:“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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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虫夏草作为一味药材,在中医药铺里并没有那么突出过,甚至比不上人参有名气。只是从八十年代的两三百元一公斤突飞猛进,到二零一零年的二十五万一公斤,价格翻了天。
最初由国家收购,收购价格八十元一公斤,每人只能收五公斤,但能赚钱的东西谁不动心,到最后整片西藏高原被挖的千疮百孔。
如今正是九十年代,虫草的价格维持在两千元一公斤,还是批发价格,直接从藏名手里收购价会便宜许多。
范杰动心了,但手上也就只有2万块,收个十来公斤不成问题,可路费什么的刨开,根本赚不了多少钱,加上他马上要去交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