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本为卫都,但其主在被魏所取代前就自贬号为君了。所以这个朝歌就像是魏国内给卫的一个小小封地一般,若是旁人取得此地自是纳入自己国土内,任自己作为了。但嬴政并没有,只因这朝歌是他与庆轲相交之地,这片土地可以说是他心中的一片净土。
而且吕不韦本就为卫人,嬴政此举更是得其心,便默许了这些做法。
所以,终其一生,嬴政都留存着卫国,留存着朝歌。不但容许他存在,还不允许己国与他国加以侵害。这已被秦纳入囊中的朝歌,自然是没有人敢下手了。
秦王政七年,春。
国相吕不韦为报五国攻秦之仇,派蒙骜同张唐督兵五万伐赵。
“你这是要随军征战赵国去了?”赵高起身,扯过一旁的衣衫覆在身上。胸腹间情爱痕迹明显,可见是不久前才覆上的印记。赵高本就生的妖媚惑人,再加上这幅刚出情事的模样,好像散发着魅惑之气,勾引他人。
不满赵高起身,床上之人又伸出手臂将人拦了回去,唇上厮磨许久才放开。想到半月后便不能再见,心中难耐,恨不得再将人带回床上,没日没夜的做下去。
不过这情事的邀请却被拒绝了,只见赵高神色清冷。“桓齮,莫要忘了你应我的事情。”
搂着赵高腰的手也因主人的失落而失力放下,却还是听得一声低低的“嗯”。
长安君成蟜是秦王嬴政的弟弟,此次被吕相一同派遣伐赵,仅十七岁,更是不谙军务。而桓齮作为嬴政心腹之人,自是在他身边随时辅佐的。
赵高便是算准了吕不韦忌讳嬴成蟜,以身体为代价,要桓齮为自己所用。桓齮不是未犹豫过,但这长年不得的滋味太过难受,便是随意拨撩,都是万劫不复之局。
要桓齮做的事情很简单,那便是告诉嬴成蟜一件事情——嬴政并未先王亲子,而是吕不韦与赵姬私通所生,先王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是他嬴成蟜。
嬴成蟜虽年纪小,但却心思细微玲珑百结,毕竟他曾以口才令韩桓惠王割地百里送于秦。听闻桓齮告知他此事,当即怀疑到了吕不韦让尚且年少的他出入战场,怕是知道他碍事,欲除之而后快。
桓齮虽愚钝却不蠢笨,第二日军中檄文四散,上附秦王政之身世,更是写的煞有其事。而这张檄文,便是赵高所预谋之事。人言可畏,不论真假,这件事若是被传出去,那秦国将大乱。
秦王政七年,夏。
嬴政见檄文大怒,召尚父吕不韦计议,遂派王翦为大将,领兵十万,往屯留讨长安君成蟜。后嬴成蟜叛秦降赵,其部下被连坐而死,而桓齮本为嬴政亲信,免责难。
已经叛逃的嬴成蟜又怎能知道这不过是他人的一个计谋呢?怎能知道自己不过这盘精密布局上一颗棋子呢?但不论怎样,他的结局已成如此,再无翻身之日。
秦王政七年,冬
虽又是一季寒冬,但与二十年前嬴政出生时可大不相同。
芈曼看着襁褓里的婴孩,“大王为孩子取个名字罢。”
每每想到因自己成亲而远走的庆轲,嬴政便会觉得难过,但这个孩子却不可思议的让他觉得有一丝与庆轲相像之感,不自觉便想起来庆轲在山涧中调笑他的那句。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便叫……扶苏罢。”
第10章 嬴政识计平叛乱 庆轲换名友于燕
“哈哈哈,怕什么,一个是秦王的亲母,一个是他的假父。待二子长大后,这秦王的位子还不定会落在谁的手上……哈哈哈哈!”嫪毐倚在塌边,怀中便是秦王之母嬴政,话语间肆无忌惮。
“隔墙有耳之言,你可听过?”
突闻男声自门外传来,嫪毐双眼大睁,下榻便将柱上横挂的剑拿了下来,欲将门外之人制服。却哪知那人竟一脚踹开了门,那模样嫪毐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毕竟是他送自己进宫的。“原来是吕相,我还道是谁?”
嫪毐将剑往地上一扔,将钻入被中的赵姬拉了出来,抚着她光裸的肌肤,似与吕不韦示威一般。
“闭嘴!若你被暴露,送你进宫的我也难免责难!若你敢惹麻烦,我就先嬴政前……哼!”吕不韦怒目甩袖而走,只丢下这句话让嫪毐好自为之。
“神气什么,不过做个丞相。不过几日嬴政成年执政,还有他什么个神奇的?是不是?”搂过赵姬,待听女人附和他。
却不想,赵姬推开了他,面带焦急。匆匆穿了衣衫,欲出门去追吕不韦。“还是听吕相的,莫要多言了。我去追他问问,莫要惹了他。”
看着赵姬远去的背影,嫪毐怒上心头,心中更是对吕不韦和嬴政不屑一顾,况他在这雍城中常年经营,不比吕不韦要弱到哪里去!
然而,便是此日,成为了吕不韦三人未来的转折。此日后,嫪毐与臣喝酒,醉酒中不小心自称了“秦王假父”,更是说了自己二子之事。待酒醒后,此事已传到了嬴政耳中。而慌乱之下,嫪毐只得叛乱,与秦军周旋。
秦王政九年 春
嬴政于雍城蕲年宫行及冠礼,嫪毐觉此时尚可一斗,遂发动叛乱,欲取而代之。哪知嬴政早有部署,这一仗,一败涂地。见大势已失,嫪毐便丢下赵姬独自逃跑,却仍是被捉住。
“嫪毐,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嬴政着一身玄袍,此时的他已不复嫪毐印象中的年幼模样,身高拔起显得庄严雄伟,让人不敢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