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蠢黑二人当真相见恨晚、一见倾心,赶起路来一点也不累,不多时,便到了江南唐府。
唐府不愧为江南巡抚的府第,朱门大院,门前还有两个高大威猛的无头石狮。对的,就是无头,从脖颈处平齐切下,手法干净利落,应是行家出手。据说那两个头便给唐家公子呱呱用来当铅球玩了。
忽然,“吱嘎”一声,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缕阳光从院中射出。门继续打开,门内出现了一个富家公子,正是唐呱呱!呱呱是那种少见的一眼就看得到底的人,他的敦厚温良从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纯洁得一尘不染,就如同西方上帝座前的童子“俺揪”。
宝宝与呱呱皆是喜好交友之人,于是呱呱便邀请蠢黑二人进府小住几日。
宝宝打开了一个锦囊,从里面拿出头一样大的一包炸土豆片和一包炸土豆丝,五锭银子,而且知道了他们下一站是长安。
正在此时,一个与他们年龄相仿、脑壳很小、尖嘴猴腮的男孩走了进来,一蹦一跳地跳到呱呱身边,说道:“吔,呱呱,你都买了这种土豆片的呀?”他不等呱呱回答,便拿起土豆片,撕开一条口子,拿了几大片塞进嘴里,说:“嗯,真好吃!???咦,你们两个是?”他发现了蠢黑二人,便睁大眼睛盯着他们,呱呱急忙帮他们相互介绍。
原来那个不速之客叫曹溅,十九岁,自幼与呱呱交好。曹溅乃是中原闻名的曹家镖局的少当家,性格开朗,爱与人侃天,自幼时便能与自家镖师打手打成一片,待大一点更是能与街坊邻居谈天侃地。他口才极好,话也多,又闲不住嘴,因此他每到一处地方,遇见各色陌生人,都能迅速与人交谈起来,就像已是相交数年的老友。由是,曹溅的各路朋友众多,到哪都能吃得开。
曹溅这人肩窄、腰细、高挑、脑壳小且圆,显然不是一身豪气大丈夫的形象,但他也并非普遍瘦弱的文人雅士般儒雅文静,他自身带着一股潮气,鲜有慧眼的人能一眼看穿,但每当他得意之时,他一身的潮气便明显易感。话说这曹溅气质虽不好,但却有着瘦削曼妙之美,而且女孩们见着他也不会感到压抑或高不可攀。于是那些思春少女们便将他划为了邻家公子哥类的小帅哥,是平常女孩、小家碧玉挑选夫君不脱离现实的不二人选。
那曹溅听呱呱介绍时不住地盯着宝宝看,表情古怪,出神地不知又在犯何潮气。宝宝专注于那袋麻辣味的土豆片没有发觉,可心思细腻的蠢勾却感觉到了曹溅望着宝宝那炙热的目光,似受到威胁般,他抬起头看着曹溅,目光戒备,表情凝重,却不可避免地带着蠢气。
呱呱发现蠢曹二人间怪异的气场,忙说曹溅最大的特点是潮得慌,四人不禁开怀大笑,便成了朋友!
“春天来了百花开”,“小蝌蚪要找妈妈”,“河里青蛙呱呱呱”,“掐死一江春水???哈哈哈!”
你休要觉得上面四句诗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那是蠢黑曹呱四人合作的一首诗,而且???
宝宝说:“这诗太棒了,不如就叫《诗春》吧!”
曹溅也颇兴奋:“哈哈哈哈,我们就是江南四大才子!哈哈哈哈!”他扯着脖子,像只阉鸡一样。
“才子个屁,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也叫诗?你们怕是脑壳长屎啰!”天上一女声大声嘲笑四人。
“你是谁?”蠢勾不太温柔地问。
“听说过‘嘿拜您今’么?我们便是!”另一个女声说。
先前那个女声像是费力挤进来一样,说:“信春哥,得永生!”
“哎呀,不管他们,我们继续作诗!”宝宝有些难以接受蠢勾在那声音消失很久后还蠢兮兮地望着天。
他们四人不曾想到,身后有一男一女已经跟了他们太久了,这二人眼中不是眼珠,而是贪婪。
正午时分的太阳最为毒辣,晒得人毛焦火辣又不得排解之法,在此时赶路的人最渴望的,就是在疲惫之时走进一座凉亭,也许冰窖更好。可是,在蠢黑曹呱四人的面前,却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山中树木丛生,山体因此绿到发黑,但是却听不到一声鸟叫,只有隐约的听到风刮过灌木的“呼呼”声。
正在蔫着的蠢勾一下子便精神了,他率先一步跨进树丛的阴影中,顿觉清爽而惬意,正欲呼喊其他三人时,却感到耳旁掠过一阵阴风,心中凉意升起,鼻尖也沁出一层冷汗。
任何一个正常人在此时都该想到了,这山有妖气!
可是,蠢勾当然不是正常人!他蠢啊!于是他大声呼喊:“你们快来,这里真凉快!”
那三人一进树林,便察觉到了这山的异常,外面烈日当空,这里却阴森幽静,没有一丝阳光直射进来,抬头看也只有黛绿色的层层叶片,而且,山中没有活物,甚至没有吓人的女鬼或吃人的妖男。
但是,作为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冒险和探索更有趣的了,他们只沉默静思了一小会,便激动的走向山顶那更黑暗的地方去了。
曹溅还说笑:“呱呱,快把你的石狮锤耍起来,吓死那些孤魂野鬼!”
呱呱单纯,便当真拿出了他家门前两个石狮的头来。那两个石狮头早已与地面猛烈撞击过多次,虽然还是猜得出原形,却离面目全非不远了,而这两个头中间连上了一根粗粗的铁链,连接处坚固且牢实。
呱呱舞起了石锤,虎虎生威,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