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赖的老五韩景天一把抱住他的三哥,亲昵的说:“一山难容二虎嘛,一谷当然难容两座冰山咯!怎么样?让我给你温暖吧,小、辰、辰!”趁机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龙辰瞬间脸爆红,赶忙拍开身上的咸猪手,努力正色道:“你这家伙,别闹了,尽说些歪理!”两人打打闹闹,让这阴气沉沉的彼岸谷,难得的有了些许温情之色。
沧浪山,是沧州边缘的一座巨大山脉,它像一座巨大的屏障,将沧州与临近的扬州隔绝开来,沧州之名,也是来源于这座山。由于山中地势险要,又是沧州与扬州互通的唯一通道,难免就有了一些草寇在此占山为王,专门打劫过往行人商贩。地方官员虽然多次围剿,但是总也没法彻底,抓了一批又来一批,着实让人头疼。因此过路的人都是结伴而行,一两个人是断不敢从此经过的。
八月底,树林中的树叶有的已经开始泛黄脱落,掉在林荫道上,任行人踩踏。一位白衣少年独自一人在林中缓缓前行,他的脚步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轻盈宛若仙子,踩在落叶上竟没有什么大的声响。
这少年就是从彼岸谷而来,前往沧州执行“任务”的梅恋风。他已经行走了三天,并没有使用轻功,而是慢慢前行,似乎并不急于完成任务,而是在享受这个过程。没多久,梅恋风发现了一处不小的水潭,一道瀑布的水倾泻入水潭之中,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现出一道美丽的彩虹,这宁静的美景让向来以冰山著称的梅恋风微微露出了笑容。这笑容,比那道彩虹还要美丽动人。
正当梅恋风沉浸于这份宁静美好时,水中突然起了个大动静,杀手的敏感让他瞬间进入备战状态,仿佛水中随时就会有人跳出来要了他的命!
紧接着,一个人影慢慢浮出了水面,那是一个高大的青年,他有着古铜色的肌肤,身材健美匀称,他抬起双手将湿发拂到脑后,露出他俊美仿佛刀刻般的面容——剑眉入鬓,鼻梁挺直,微翘的嘴角仿佛时刻含着春风般的笑容。梅恋风此时似乎忘了戒备,心里只知道赞叹:好一个雄姿英发的俊美儿郎!而且,这个人到底是怎样隐藏自己的气息的?他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那水里冒出来的人,就是从扬州告别了师傅,准备去沧州家中的公孙隽。路过这里,看见这一潭清泉,就毫不犹豫脱了衣服,想洗洗一路的尘埃,顺便练习练习自己的憋气功。而一钻出水面,就愣住了,眼前的白衣少年眉如墨画,面如冠玉,花瓣似的嘴唇正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那美丽的面庞似乎把女人都给比下去了。
不过看美人那架势,对自己好像万分戒备啊,公孙隽这才想起自己怕是将别人给吓到了。生性爽朗的公孙隽也不管两人都不熟,大大咧咧的说道:“哎呀,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上面有人,吓到公子了,罪过罪过。”
梅恋风被公孙隽这么一喊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盯着一个男人发呆,冰山美人难得红了红脸。梅恋风咳嗽一声,假装大度说道:“没事,都是男人,没什么吓到不吓到的。”
公孙隽听他这么说,仿佛放心下来,接着又邀约道:“这位公子要不要一起下来?这里的水非常清凉,保证公子洗过后身心舒畅啊!”
公孙隽说完,又旁若无人的游起泳来,健美的肩背在水中若隐若现,梅恋风没来由的又感觉一阵脸红。赶忙摇首道:“不用了,我不洗,你慢慢享受吧,我不打搅了,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仿佛后面有毒蛇猛兽似的。
公孙隽看着梅恋风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这个公子长的倒挺好看的,不过怎么感觉神神叨叨的?奇怪的人。”
反正也泡了挺久了,再不赶路,天黑之前就到不了公孙府了。想到这里,公孙隽不情不愿的走上岸,将树上的包裹取下来,穿上衣服。其实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回那个“家”,继承什么家业,对于即将见到的“家人”,他也是充满了不确定。不过,公孙隽天性乐观,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这么想着,公孙隽又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走了半柱香时间,习武之人的直觉告诉他前面有情况,赶忙加快脚步,走近一看,发现刚才那个白衣少年这会儿居然被十来个拿着武器的彪形大汉围了起来,这不是遇到了山贼了吗?
天生的正义感让公孙隽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挡在梅恋风面前,一脸正义的喝道:“大胆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拦路抢劫!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一个貌似是头目的大汉一听,哈哈大笑,说道:“王法?在这沧浪山,老子就是王法!”
梅恋风直在心里诽谤,这么老土的对白,实在是让人觉得索然无味。刚刚这群毛贼蹿出来的时候,自己正准备拿他们玩玩,反正这一路也无聊够了。真气刚聚集到掌心,这个一脸正义的呆瓜就冲了过来,害他赶忙收手。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在这个呆子面前,自己就不想大开杀戒了呢?
公孙隽可不知道梅恋风在想什么,他正色喝道:“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不知道‘王法’两个字怎么写!”又转头对梅恋风咧嘴一笑,说道:“小兄弟不要怕,有我在呢!”说完便冲向了山贼们。
梅恋风没来由的心里一颤,“不要怕,有我在”,多简单的几个字,他十八年来第一次听到,却是由一个完全陌生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