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忆过目瞪口呆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极其诡异的一幕,先是他那一年才能见一次的爹爹突然出现在地牢里,接着问了犯人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要杀了犯人,而现在,他居然要陈管事把犯人的手链脚链解开!谁能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梅恋风此时心情应该是相当愉悦的,他吩咐陈管事道:“给隽少爷安排间上好的客房好好伺候。”接着又对梅忆过兄妹俩说道:“你们两个要跟隽公子好好相处,不要为难人家,知道吗?”弄的兄妹俩满头雾水。
而隽毅,他也是懵懵懂懂任人摆布,心想,难道他真的蒙对了?这个人真的是“锄强扶弱”的?听见别人身世凄惨就同情心泛滥下不去手了?思及此,他赶忙趁机问道:“那个……这位叔叔,我父亲呢?”
梅恋风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答道:“你父亲正在我那里养伤呢!你在山庄里好好呆着,等他好了带你去见他。”
隽毅正想开口,梅恋风就不再理他,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摸了摸梅家兄妹两的头,就离开了牢房。留下一头雾水的兄妹两,还有一脸欲言又止模样的隽毅——他正想说他们身上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待大人们都离开,兄妹两上上下下将隽毅打量来打量去,齐齐不可思议道:“我爹是着了你的魔了吗?”
隽毅只得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外面,梅恋风对韩景天、龙辰说道:“你们二人和红美妖发动人脉,继续暗中注意那个仁美王周围之人的动静,之后的事情,我自有安排。”说完,往梅园方向回去了。
回到梅园,越是靠近那个小木屋,梅恋风越是觉得心跳不受控制,明明住了十几年的屋子,此时却感觉不敢轻易靠近了。是因为那个人在里面吧?他睡在自己睡过的床榻之上,闻着自己闻过的花香,虽不曾接触,却好像能间接透过这想法感受他。
但是,该做的要做,不能做的绝对不能做。梅恋风轻叹一声,掏出白纱罩在头上,遮住自己的面容。
隽子恭已经醒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安静的盘腿坐在床上运功疗伤。梅恋风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恰巧完成,眼睛也不睁开的问道:“你准备把我关这里多久?”
梅恋风吓了大跳,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隽子恭睁开眼睛,有些嘲讽梅恋风的无聊问题,“难道除了你的仆人,还有谁能进来?辰天山庄的绝世高手!”
不知道对方是讽刺还是调侃,梅恋风面罩下的脸有一丝丝热气上涌,大概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很蠢吧!
轻咳一声掩饰失态,梅恋风答道:“我没有关着你,而是好心帮你疗伤,我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只是喜爱梅花,酷爱清静,所以才会把自己隔绝在这园子里。我已经听说你的来历了,我很好奇,你身为征西大元帅,为何要冒这么大险,来我辰天山庄盗取《绝世邪功》呢?那邪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隽子恭听对方的语气,察觉出对方并无恶意,便说道:“这功法与我并无半点用处,但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得到它,为此居然掳走了当今德沁王的王妃跟世子!扬言何时拿到功法就何时放人。在下曾经正式向贵庄少庄主提出请求,但是并未得到应允。眼看事态越来越紧迫,在下不得已出此下策。”
梅恋风问道:“那你可知道,对方为何要得到这本邪功?”
隽子恭皱眉想了想,摇头道:“这功法是德沁王的弟弟仁美王想要得到的,但是我觉得他本人对功法并无兴趣,不知道背后是否还有人操控。”
梅恋风面罩下的嘴角微翘,隽子恭果然顺着他的话上钩了,于是问道:“如果我说,我能助你查处这背后的阴谋,你觉得如何?”
隽子恭疑惑的看着眼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半信半疑道:“你?你凭什么认为能查出来?”
梅恋风笑道:“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渠道,辰天山庄的消息源分布之广,可不是你们朝廷中人能比的。”
隽子恭还是不太明白,“就算如此,为何你们辰天山庄愿意插一脚进来?此事与你们无关吧?”
梅恋风答道:“无关?你堂堂大元帅都来我们山庄偷秘籍了,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再说了,这本功法分上下两部,乃武林第一邪功,如果让同一人得到,将是武林浩劫,我们山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隽子恭觉得对方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他其实也一直怀疑仁美王背后有武林中人在操控,他也曾经派人暗中注意,但是那些人要么就是一无所获,要么就是有去无回,对方显然是非常棘手的角色,绝对不是朝廷中人。
既然眼前的人愿意掺一脚,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比他们明着来更为便利。
梅恋风见隽子恭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差不多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于是趁热打铁,说道:“请元帅放心,你不用这么着急下决定,倒不如好好养伤,过几日,我便与你一同去拜见德沁王爷,此时自然是要得到他的点头方可行。”
隽子恭此时已经完全被梅恋风说动了,既然对方是肯定不愿意把功法交给他,那还不如就赌一把,交给王爷定夺。感觉到事不宜迟,隽子恭说道:“既然辰天山庄愿意助一臂之力,那我们何不早日行动,早日解决此事?隽某的伤势并无大碍,没必要专门留下来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