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哈哈哈哈笑倒在床。
埋汰谢礼,是祖孙俩平时的一点小乐趣。
又和老太太闲话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横竖也睡不着了,起床洗了脸,打算出门体验体验正常作息时间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好死不死开门就遇到小后妈。
今天的程颖,上了淡妆,格外光鲜亮丽,与昨日那种水墨写意画的风格又迥然不同,浑身的色彩搭配得犹如夏日的缤纷果园。连头发丝儿都咆哮着青春逼人四个字。
谢臻咳嗽一声,脸上陡然火辣辣的。
“早啊,”她抓抓头发,“学姐。”
“早。”对方言简意赅,说完就下楼。
谢臻没意思,总不能一直上杆子,因而也就默默的。
若是两人下楼就分道扬镳也就尴尬那么一阵子。
偏偏,两人又同路。
看着程颖一脸的嫌弃,谢臻简直想切腹自尽,妈的!真不是我要跟踪你好不好。只能自发自主地再次解释道:“那个,我早上有课在凌云楼。”
“哦。”转过脸,十分冷漠。
我次奥!你信我一次会死?=口=
“学姐今天怎么穿这么打眼?”谢臻不服输的精神此刻开始发作,“感觉你不是这样花枝招展的人呢。”
程颖眼睛看着前方,“今天有个小比赛,是我主持。”
“哦~”她也冷艳一回。
“小颖,小颖!”熟悉的噪音。
谢臻凝眸去看,不是谢礼是谁?
只见他穿了一身簇新的休闲装,t恤衫搭西装裤,大腹便便,自信满满,站在自己的豪车旁笑得一脸恣睢:“小颖,我来给你捧场。”
谢臻不动声色走到旁边,谢礼似乎没发现她,又跟程颖说了一句:“小颖,今天好美。”
程颖对谢家父女倒是态度一致,同样高冷:“谢谢。”
谢臻咳嗽一声:“待会儿,会介绍我给你的朋友们认识吗?”
“今天比较忙,不方便,改天。”
“爸?”谢臻难以置信,这么半天了,这厮还没看见自己杵这儿。
“额,臻、臻臻?”谢礼要摔倒了,“你,你怎么在这?”
谢臻呵呵笑了两声:“这是我学校,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谢礼摸着脑门,皱眉头道:“你学校是这所?你考得这么好?我以为你在对面!”
对面是一个职院,一般都是高中生半路出家,懒得参加高考了,进去混个两年,然后成为社畜,混碗饭吃。
谢臻:“……”原来在父亲心目中,她就是这种定位。
女儿都念到大二了,他连学校是哪所都不知道。
看来昨天订吃饭地点订在附近也不是为了方便谢臻,估计是为了方便程颖。
“我先去吃早饭。”谢臻不想再说什么,挥了挥手。
一边后退一边看,以前还以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是一句夸张的俗语。
到了今天,看见小后妈站在坑爹的身侧,才知道此言不虚,一丁点夸张的修辞手法都没用。
人民群众是何等的伟大,语言是何等的精炼准确。
叼着个包子往凌云楼走,结果,凌云楼前方搭了个戏台子,上面正乱纷纷的拉横幅,是中文系的辩论赛开赛了。
程颖正在一边看着手里的一张纸,估计是主持串词。
谢礼那个碍眼的东西,竟然坐在观众席前排。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又忍不住要感慨。
从小到大,谢臻的家长会都没有人参加。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因为谢臻亲了一个小女孩一口,把她惹哭了,她告家长,到学校来闹得很大,班主任恰好找到了祖母,祖母去学校摆平的。当时祖母的说法是:“这孩子绝对不是喜欢女孩子,她只是太寂寞了,想引起家里人注意,你们不要惊慌。”
这特么一个破辩论赛,谢礼这qín_shòu竟然赶这么大早来当观众?f?
谢臻无语了,耸耸肩,走进大门,去教室上课。
然而,一只爪子从身后搭上来,是班长徐陌。
“喂喂,谢臻,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不?”
“拿开你的爪子。”谢臻一边走,一边命令。
“是这样,学校作大死,要搞大新闻,咱们系的那个什么感悟杯歌唱比赛也要开始了,大家都不积极,咱班根本都没有人报名,你能不能帮哥们儿一次,去充个数?”徐陌十分谄媚,“毕竟咱班颜值拿得出手的只有你了。”
“……”谢臻拂开他爪子。他们班一共两个女生,就是谢臻和樊胜,一个班花,一个副班花。
“不信你看,”徐陌指指大厅中央竖着的公告看板,“中文系和旅管系的前三名都出来了,咱们系也不能落后太多是不,求你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