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影笑了,眼波流转,“我不知道,你要看看么?”他伸手去解衣带。
慕容言立刻按住了他的手,又像烫着了一样把手收回,“不用,你说我听就行。”
叶影笑道:“我确实不知道,我记得是没有的。”
慕容言问:“他们怎么说?”
叶影眯了下眼睛:“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你的人便先来了,后悔让他们来早了?”
“你想太多了。”慕容言道,“如果是冲天阁,那到底为什么?”
“不知道。”叶影道,“我在其中一人身上做了记号,我会让人去找找看。”
慕容言这下知道花蝶去做什么了,他多少也知道叶影在清玉镇上有人,或者说他知道叶影的那些属下并没有回朝暮谷,毕竟凌麒也在清玉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要瞒过凌麒,很难。
叶影道:“所以我就不和你一起去宛城了。”
慕容言一怔,本来他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会有松口气的感觉的,但现在却并没有,“你自己小心。”
“嗯。”叶影低低地应了一声。
慕容言想了想,从脖子上解下一根银链,上面串了一枚小小的银哨,“这不是武林盟的,是我自己的,吹响后在附近的慕容家的人和武林盟的人都会来帮忙。先借给你,到了石堡城你再还我。”朝暮谷离这里太远,如果真发生了什么,远水解不了近渴。
叶影也没有推脱,他接过来抬起上身,把银链挂在了脖子上,又整理了一下,把银链放进衣裳最里层,贴身戴着。
慕容言又道:“你若是要追踪他们,别走得太远,至少别出七星关,大漠不是我们中原人能适应的。”
叶影笑道:“如果是冲天阁,它不正好是在关外?不过它并没有在大漠中,它是在七星关附近的曲桑山上,我没记错吧?”
慕容言轻叹口气:“你尽量小心些吧。”
叶影隔着衣服摸着胸口的那枚小银哨:“知道了。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你会再转述给别人听吗?”
慕容言道:“我尽量不说。但是,有些人就算我不说,他想知道的还是能知道。”时至今日,慕容言早已明白了世间之事,有时半点不由人。
叶影沉默地看了慕容言一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并闭上了眼。
慕容言帮他放下了床幔,然后仍静静地坐在床头边的凳子上。
花蝶直到天亮都没有过来接替慕容言,她早就回来了,在自己床上睡得踏踏实实。
第二日中午,慕容言宣布他们仍按原计划离开清玉镇,继续往西走,去往宛城。
薛莹问:“那叶谷主他们呢,和我们一起走?”
慕容言道:“叶谷主会留在清玉镇休息两天,然后他们应该会直接去石堡城。”
薛莹皱眉:“可是他们才两个人。”
慕容言道:“不会有问题的。”
薛莹了然的点头,猜想或许还有人在暗中保护叶影。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车轱辘沉闷地滚动着,慕容言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震动摇晃着,他回头看向客栈方向,但被马车壁挡住了视线,他没有伸手去开车窗,而是转回了头,并拿起了一本书,慢慢地翻看起来。
叶影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看着慕容言一行越行越远,花蝶有些纳闷,慕容言他们要走时,叶影并没有下楼去送行,现在走远了他却又出来看了。
叶影道:“我们的人派出去了?”
花蝶道:“是的,谷主。找到那人了,我们的人正远远地跟着他,不会被发现的。不过,他也是往西走。”往西便是宛城方向,不知那人的目的地到底是何处。
慕容言的马车已经走远了,被掩在拐角处的房子后头了,叶影收回了目光,转身背靠着木栅栏,他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看来宛城或许也会很热闹。”
花蝶低头不敢看叶影,他们谷主现在越来越莫测了,“江惟约还在清玉镇,此时他应该在酒馆里。那个齐继也还在清玉镇,他似乎准备走水路,广夏河今年的水量充沛,能行船。”
广夏河起源于西川草原,一般只在雨季才有水,这时便会有些小船在河面上摆渡,今年雨量足,河里水深,足以让大船通行,齐继不知从哪里挖出了一艘有些年头的船,正找了人把船拖到了清玉镇外的广夏河里试船。
花蝶道:“谷主,这么看来他们是不是也不去石堡城?”
叶影道:“广夏河在宛城和石堡城中间,或许他们打算先走水路,然后再改陆路去石堡城。”
花蝶想了想:“齐继是京城人,家里经商的,或许他只是觉得好玩或者钱多了没处花。”
“不管怎样……”叶影思索着,“或许我们可以和他一起走,我们就两个人,我觉得他不会拒绝。”
花蝶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本来还以为慕容言走了,那他们就可以和自己人一起走了。
叶影道:“下午我们去拜访齐公子。”
相隔两地
叶影和花蝶骑马到了广夏河畔,有许多镇上的人聚在河岸上的杨柳下看热闹,那只大船在水中试航,这船长有数十丈,应该能容纳百人以上。
花蝶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谷主,船往西开的话,那是要逆流而上?”
叶影道:“水流不急,而且现在是西北风,航行不会有问题的。”
“没错。”齐继也在岸边,在叶影来时便有人通知他了,他刚过来正好听到了花蝶和叶影的